第102節(第1/4 頁)
她雖是長嫂,但架不住另外幾位皇子公主的母親都還在,聖上也還沒發話,怎麼也輪不著她和承安來開口的,只在一邊附和幾句,過個情面便是。
賢妃膝下的三皇子風頭正勁,她滿天下的張羅著,想給兒子再娶個得力的妻室,千看萬看,才相中了儀國公家的長房姑娘,聖上倒也沒為難,在那封奏疏上看了看,便準允此事了。
這也給賢妃一系打了定心針,行事之間愈發得意起來,顧忌著聖上意思,倒是不敢在諸皇子公主面前拿喬,但處處彰顯自己尊貴,言說管教卻是少不了的。
承安是長子,雖然聖上不喜,但禮法上卻也能和三皇子分庭抗爭,畢竟都不是嫡出,那大義名分就是緊要東西了。
礙著這一層,賢妃待他們夫妻也還客氣,時不時的也設宴相邀,以示恩遇。
錦書不好推脫,過去坐一坐,說會兒話也就是了,總算是能打發的過去。
皇子新婚之後,本應行宮宴的,只是承安與錦書沒趕上好時候,大婚沒幾日,匈奴便在這時機犯邊,滿朝都忙的團團轉。
聖上政事繁忙,自然沒心思去擺什麼宴,賢妃最是體察聖意,更不會大張旗鼓惹他心煩,於是乎,這事兒便被擱置下了。
好在承安與錦書都不是好張揚的性子,也不如何在意。
這場戰事一開始,便呈現出膠著狀態,非勝非敗,但是對於被犯邊的一方而言,在自己的國境內糾纏許久,本身就是輸了一籌。
尋常人都看得出這其中道理,聖上更沒有不明之理,一連兩月都留在含元殿裡,面色陰沉,不見晴態。
春秋鼎盛、獨掌權柄的天子,在宮中的任何態度,都是需得仔細揣摩的方向標,尤其是在徐氏伏誅之後,聖上心意愈發陰晴不定的前提下。
這樣叫人窒息的時節裡,所有人都屏氣息聲,不敢露頭去惹他心煩。
三皇子的婚期近了,卻也只是賢妃獨自操持,聖上提也沒提。
若換了別的時候,賢妃還能試探著在說笑時暗示一二,但在這風聲鶴唳的關頭,便是她長袖善舞,也安分的要緊牙關,約束底下人慎言。
在前線壓迫下,素來暗潮洶湧的深宮,竟也安分了幾個月。
如此到了九月初三那日,先太后忌辰那日。
這個先太后,指的自然是聖上的生母,先帝的元后,而非後來的徐太后。
這樣的關頭,若是別的宴飲,賢妃自己便會做主停了,但是涉及到聖上屢次懷念的生母,她便不太敢自己拿主意了。
想了想,她還是吩咐人往含元殿去問了一聲。
那邊傳來的訊息也叫她鬆一口氣——虧得沒自作主張將這事兒給壓下。
聖上並不打算停了那日宴飲,只是能不能過去,卻也待定,叫賢妃照前例操持,略加簡潔便是。
賢妃聽了這話,心中便有幾分底。
什麼略加簡潔,那是聖上生母,她要是隨隨便便打發過去,不定生出什麼禍端來,吩咐人叫尚宮過去,又叫人給諸皇子與宗親說一聲這事兒。
錦書聽到這訊息時,正靠在軟枕上翻書,承安懶得動彈,便枕著她的腿打盹兒。
“起來了,”拍了拍他肩,她道:“昨夜又不是沒睡,今日怎麼這樣沒精神。”
承安也沒睜眼,順勢蹭了蹭她,道:“我明日就要走了,你還這麼兇,好沒良心。”
“半個月就能回來,有什麼好惦記的,”錦書笑道:“行禮都收拾好了,又有人跟著,還能委屈到你不成?”
關內道有地方出了旱災,毗鄰長安,朝廷自然不能不管。
若是隨意派遣官員過去,說不定就會有貪墨之事,反倒害民,加之承安大婚,已經到了上朝領事的時候,聖上便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