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小陳登金陵鳳凰臺(第2/2 頁)
讀書人為主體的文官隊伍進行有效的溝通。
唐昭宗時的李涪,編著《切韻刊誤》就說:凡中華音切,莫過東都,蓋居天地之中,稟氣特正。
宋代陸游、寇準、陳鵠等都說過類似的話:中原惟洛陽得天下之中,語音最正”。
當然,“正音”是洛陽讀書音,倒不是今天的洛陽話或者河南話,要是滿口的“恁叫啥?家住哪忒呀?”讀起古詩來,既不押韻,也會引人發笑。
舉個例子說:武則天老奶奶時期,考密小能手侯思止讀書很少,畢竟他只需要會揭發舉報別人就行了。他就屬於“普通話”講不好的那種人,只會講長安方言。(為何不讀書連“正音”都講不好?因為讀書人都是照著音韻書上來練正音的嘛!)
有一次,他在朝堂上跟其他大臣侃大山,說到“豬”——
按標準音“洛陽讀書音”,應當讀成“雕”,可他卻按長安的發音讀成“zhu”,鬧了很大笑話,被大臣當場狠狠恥笑,武則天聽說後也忍俊不禁,笑個不停,認為這哥們著實太“老土”了。
後世總有粵語方言區對古老的粵語十分自豪,優越感十足,更兼之有“特殊技巧的唸詩小能手”梁逸峰背書,認為粵語是最適合唸詩、最有文化的語言,國粵雙語的電影動不動就“粵語好評,國語垃圾”之類的彈幕。
事實上,小陳到大唐一看:
乖乖,廣東人張九齡自己都是用“洛陽正音”寫詩,而不是用粵語啊!
畢竟粵語的音調太複雜了,“洛陽正音”也就五個聲調而已。肯定有很多字是對不上的。
張九齡是韶州人,有講粵語有講客家話的,這兩種話都比普通話讀起詩來更押韻是肯定的。
但寫詩,只用洛陽正音。
詩人們寫詩用洛陽正音,那唱詩的姑娘們,自然也要用洛陽正音,要不然會不順口。
也只有慕蓮兒唱到“長幹行”這種地方民歌的時候,才會用到金陵本地的方言。
虧得大家還有一種共同語言,使得從長安而來,往桂林繞了一圈回來的王老師,和金陵土生土長的璿上人,兩人聊的全是“真空妙有”之類高深莫測的話題,卻依然能聊得格外投機。
小陳回來的時候,兩位佛法精湛的高人剛剛結束一輪的參議,見陳成悶悶不樂的樣子,王老師也知道他是因為近有印刷坊被封、遠有長安失意之事而消極沮喪,便開口開道他道:
“上人外人內天,不定不亂,舍法而淵泊;無心而云動,色空無礙!不物,物也;默語無際,不言,言也。”
“所以我們這些人才與上人神交已久啊!”
陳成聽到王老師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那一套佛家智慧來開導他,心想:
原諒小陳我太過世俗,功名利祿這些,暫時還看不通透。
別的不說,光“色即是空”這一條,如果不是雄性激素分泌不足的話,昨晚險些就破功了。
可是王老師蹉跎了半生,那麼高的起點,到現在混成這個樣子,也看開了——以後“不做奢求”,反而得了更高的位置,倒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嗯,也有道理。
陳成感謝王維老師把自己跟這老和尚談了數小時收穫的“佛理”簡單概括給自己聽,省得跟老和尚交談時連《妙法蓮華經》都沒看過,被對方恥笑。恭敬地衝王老師施了一禮:“多謝恩師點撥。”
王老師雖然不咋教自己寫詩,但是很熱衷拉自己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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