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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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執法堂真個要動手,
你早就被套了麻袋,扔到城外的永寧河去了。
繼續跪著,等我出來,咱們再慢慢算賬。”
說罷,他朝那個被踹了一腳的龜公招手,示意對方帶路。
“去黃金臺。”
頭戴綠色小帽的龜公心中一驚。
今晚是什麼宴會?
要動用這樣的排場?
疑惑叢叢之間,龜公卑微地點頭,躬身往內院行去。
白袍青年略一抬頭,無聲輕嘆,踱步跟上。
樓外的淅瀝小雨愈發大了。
不多時便化為瓢潑之勢。
……
……
當何雲愁踏入那處名叫“黃金臺”的幽深庭院,已經是孤身一人。
龜公候在外面,不敢再往裡走。
傳聞中一擲千金的貴氣地方,只有一片濃重漆黑。
既無燭火照明,也無燈籠懸掛,伸手不見五指。
“雷隼,你喜歡待在暗裡,並不代表我也如此。
咱們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
何雲愁抬起眼皮,兩指輕輕一彈。
氣勁摩擦激盪流風。
嗤!嗤!
兩道極細微的指力如同星火,將院內兩旁連綿如龍的燈籠悉數點亮。
落到外人的眼裡,就像一線焰光忽地炸開。
爾後,飛快地拉出筆直軌跡。
霎時間,整個黃金臺變得亮堂起來。
獨坐在亭子裡的那道身影,清晰地浮現而出。
其人高大,約莫有九尺。
赤紅色的天蠶絲武袍,極為雄闊的肩膀,寬大如蒲扇的手掌。
那張國字臉,方正而嚴肅。
無論從穿著、身材、亦或者長相,都透出一種強而有力的氣息。
“大局未定,你又何必招搖。”
雷隼搖頭,嗓音沉厚。
“鳳凰臺的那座院子,北鎮撫司的千戶、百戶正在飲酒。
其中就有剛回京的秦無垢,她與蘇孟交情尚可。
萬一知曉三分半堂與鹽、漕兩幫的爭鬥,萬一又聽到你我設計合謀的風聲,
非要摻和一腳,那咱們的謀劃豈不是前功盡棄?”
何雲愁負手望天,這是他的習慣,時常被認為成一種孤傲。
畢竟聊天對話的時候不用正眼看人,難免有種輕視意味。
過了片刻,這位輪廓峻刻的白袍青年淡淡道:
“大局已定,從宋岱被罷官的那刻,三分半堂便註定要分崩離析。
漕幫、鹽幫一年進賬多少錢?那就像挖一座金山銀山。
所獲利潤,尋常人想都不敢想。
但是漕幫的唐怒,鹽幫的周笑,
他們比通寶錢莊的大老闆更富有嗎?
呵,那兩人的身家還抵不了人家的一根手指頭。
為什麼?因為我們都知道,
漕、鹽兩幫是為戶部辦事,數不盡的銀子都要交給上頭。”
雷隼頷首,天京城說得上名號的大幫派皆如此。
沒個貴人撐腰,沒個六部大員當靠山,堂口、旗子很難立起來。
歸根結底,如今的江湖人只是朝廷養的家犬,用來看門護院罷了。
所以禮部尚書宋岱的倒臺,還有米糧行首周家的垮塌,對三分半堂造成極大影響。
可那位龍頭大當家,似乎不願意再尋新的靠山,想要做個真正的江湖人。
何雲愁面色平靜,用極冷的聲音道:
“三分半堂剛拉起來的時候,第一年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