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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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幫、漕幫過來助拳,這是江湖恩怨。
都跟北衙,沒有半分關係。”
紀淵略微沉吟,隨後問道:
“倘若三分半堂私藏大宗違禁物呢?我記得北衙有緝查之權。”
秦無垢怔了一下,仔細想了片刻,失望道:
“何雲愁是謹慎的性子,不可能留下這種明顯紕漏。
鹽幫、漕幫蟄伏這麼久,就是因為沒抓到把柄。
此人掌管執法堂,規矩森嚴,動輒斬手、斷指、割耳、挖眼。
幫眾見到他,比見到幫主還要敬畏。
而且,三分半堂的主要生意,
像收取武行、鏢局的‘保護費’,民不舉官不究,不算過線。
日進斗金的賭坊,內城六家,外城九家,各方都打點疏透過了。
那位何二爺很是懂事,若非必要的情況,絕不會驚動官府出面。
即便有見不得光的髒活兒,多半都放在大名府其他的州城,堪稱滴水不漏。”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真有走私違禁物這等事。
也早已消滅證據,保證萬無一失,輪不到北衙徹查。
紀淵瞥了一眼秦千戶,看她對三分半堂的運轉知之甚詳,必定是專門翻過卷宗。
“千戶大人,我以前在老家聽說一則故事,
有個地主豪紳,他想搶一家農戶的祖產,於是丟了一包皂角粉到那人的田裡。
然後敲鑼打鼓逢人就說,此人用毒藥催熟小麥,汙染土地,遺禍無窮。
湊足聲勢,再糾集家丁護院上門,直接一頓好打。
如此一來,農戶受不住苦頭,自會討饒。
主動獻上祖產,請求寬恕。”
秦無垢擰眉,鳳眸含煞。
“好生可惡!似這般強取豪奪的地主老財,個個只會壓榨民脂民膏,吃得滿嘴流油。
當年我在東海府曾打過幾家為非作歹的地頭蛇,皆是欺軟怕硬,不頂用的貨色。
人還沒進詔獄,便就醜態畢露,跪地求饒獻妻獻女,只為求一條活路,實乃蛀蟲!”
紀淵眯起眼睛,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千戶大人說得對,可惡人還須惡人磨。
這種喪良心的手段,使在幫派身上豈不正好。
三分半堂到底藏沒藏違禁物,他們說了又不算。
若北衙真個搜出罪證,六部誰還會願意被扯下來趟這個髒水?”
秦無垢眸子睜大,望向雲淡風輕的年輕百戶。
朱唇微張,思忖良久擠出一句話:
“紀百戶,你真是……詭計多端。”
紀淵咳嗽兩聲,提醒道:
“千戶大人,詭計多端不是好詞,你應該說我足智多謀才對。”
秦無垢別過臉,幽幽道:
“我本就沒想誇你。”
江湖夜雨,改一改規矩
夜色正濃。
金風細雨樓依舊熱鬧。
任憑再寒的風、再冷的雨。
都勸退不了那些尋歡作樂的高官顯貴。
一頂軟轎停在人進人出的大門前。
雲紋白袍,玉冠銅簪的青年施施然走下來。
他年紀三十許,生得劍眉星目。
兩鬢垂落幾縷髮絲,自有一股風流氣。
只是嘴角明明含著笑,卻給人一種冷淡疏離的感覺。
那頭戴綠色小帽的龜公迎來送往,正彎得腰痠背痛,笑臉都有些僵硬。
抬頭一瞥,瞧見穿著不凡的白袍青年,當即就想靠過去招呼。
結果沒走兩步,屁股上捱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