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第4/5 頁)
笑起來,想起衛繁圓臉上的梨渦,道:“那,衛兄有段時日喜好鬥雞,走在路上忽見一戶人家後院養得威武雄雞,雞冠似血,毛披霞彩,嘴如鷹喙,爪似利鉤,你可想帶了回去養在身邊,主人家不許,可會心心念念?思之而笑?”
衛放道:“再難得也不過是隻鬥雞,念念不忘幸許也有,思之而笑?我又不是呆子,還能想只扁毛畜牲發笑?”
我看你差呆子不遠?樓淮祀腹誹一句,又道:“你與我相交甚篤,竟不願將妹子許給我? ”
衛放說不過他,道:“你哪值得我妹子託付終身。”
“我出身尚可,相貌堂堂 ,文武略通,不畜怒婢不養外室不納小妾,家中亦有恆產,如今還有官身,如何不能託付終身?”
衛放本來死絞著眉,聽了他的話,拿手指掏了掏耳朵:“你不納妾?”
樓淮祀點頭:“自然不納,等我娶了繁繁,二個相處尚嫌不夠,納個妾來自討沒趣?”
衛放難得神色凝重,衛箏與許氏感情極好,亦有一房妾室,叔父衛笠,那真是牆內花香牆外鶯啼,別提多熱鬧,他嬸孃與那些妾天天鬥日日鬧,如今不鬧上一鬧都骨頭縫裡養。衛繁要是走黴運許了這樣的人家,過得有何意趣。
“那……”衛放壓低聲湊過去,“要是我妹子無子呢?”
“你多生幾個過繼於我?”樓淮祀立馬介面,“要不我多給你幾個美妾?”
衛放氣得跳腳:“我不過一問,哪個要美妾,再說,繁繁好著呢。”
樓淮祀笑:“衛兄,你放心,我此生此世,身邊只會有繁繁一人,疾苦悲喜,永不離棄。”
“口說無憑,到時你翻了臉,我找哪個算賬?”衛放招來小廝奉上筆墨,“先立個字據來。”
樓淮祀依言立下字據,想著從今後,二人是姊夫郎舅,一家人。他這舅兄有點呆傻好騙,便提醒道:“私下所立的字據,又無見證又不曾在官府備案,防的君子防不得小人。他們本就言而無信之徒,翻臉與翻書並無不同,哪裡會顧忌一張字據?”
“那當如何?”衛放反問。
“自是捏他的短處,拿他身家,斷他後路。”樓淮祀理所當然道。
衛放狠咽一口唾沫,連看了樓淮祀好幾。他新出爐的妹夫還是秀美無雙的眉眼,就是添了點毒藥,嚇得他心肝都抖了抖。一把搶過樓淮祀立下的字據,虛張聲勢道:“管你小人君子,你要是違諾,我找你敲斷你的腿。”疾走幾步,又過來扯著樓淮祀往左邊園子裡走,等得靠近月亮門,沮喪地悶聲道,“阿祀,你要記得待繁繁好。”
樓淮祀正要答話,衛放已轉過身無精打采地走了。他既為兄又為友,再多擔憂叮囑,訴之口端,也不過一句最平常的叮嚀。
樓淮祀靜立片刻,越過月亮門,衛侯府這處園景九曲橋連著水榭,池中養著睡蓮,非是時節,只空生漣漪的碧水,水中也不見那幾尾紅魚,只有一隻巴掌大的烏龜爬在埋於水中的蓮缸壁沿上,伸著長頸,睜著小眼,舒適地曬著暖陽。
衛繁隻身一人坐在水榭中,面前攏著一盆火,她只鬆鬆挽著兩髻,簪了一朵嫩黃的春花,春水似的襦裳,鵝黃長裙,杏色披帛纈染著幾樣春色。她好似從枝頭被人摘下,青嫩鮮靈,只想合起手,將她輕輕護在掌心。
“樓哥哥,我的煨山芋,你可要嘗一嘗?”衛繁拿著火箸,專心從炭灰底下扒出一塊山芋來,得意道,“你看,個頭不大不小,小了味不好,大了煨不透,這般大小的才又會又香又軟。”
“哦?我倒不知道還有這般多的講究。”樓淮祀跪坐在她身邊,不顧燙揀起黑乎乎的山芋,捏了捏,果已煨透,去皮咬了一口,又香又軟。
衛繁看他真心喜歡,抿唇而笑,又嫌自己不矜持,拿手輕揩了下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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