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第1/3 頁)
青色裙踞同她髮髻上銀簪一般素淨無塵,風吹過她衣裙時,絲絛漂浮,身量如柳,竟有離世飛仙之態。
“姚氏相貌倒好,”賢妃低頭唸了一句:“怨不得承安那麼寵她,百依百順。”
心腹宮人笑著搖頭:“可惜沒福氣,還是個病秧子。”
“也是。”賢妃心中暢快幾分,斂了妒意,往前去同幾個宗親王妃說話了。
今日這宮宴,委實是沒意思。
聖上只顧同幾位宗親說話,顧不得底下宮嬪,賢妃倒不在意,言笑晏晏,同幾位王妃說的融洽。
這也是錦書病後頭一次見聖上,初時還有些擔心,提心吊膽了半個時辰,聖上卻連半個眼神都沒投過來,總算叫她心神一鬆。
暖爐將內殿燻得香熱,最開始的時候,她隨大流飲了幾杯酒,再被那熱氣一蒸,便覺有些頭暈腦脹,經受不住,面頰飛紅,豔如桃李。
“皇嫂是不是不擅飲酒?”楊氏面色與她相仿,藉著擦拭唇角的功夫,小心的扇了扇風:“今日宴上御酒是醉江紅,後勁兒大,力道足,咱們女人家經受不住,也不奇怪。”
“我就說,”錦書瞭然,笑道:“今日酒勁兒比此前的大,之前還奇怪呢。”
“這幾日天冷嘛,烈酒去寒,再者,也有咱們不擅飲酒的緣故,”楊氏出身頗高,性情倒是不壞,此前被三皇子與賢妃藉故訓斥,也沒遷怒到錦書身上,壓低聲音,道:“你瞧那些資歷足些的宮妃王妃,不是比咱們好得多?”
錦書小心的打量一圈兒,還真是,面色染霞的都是年輕女子,上了年紀的卻不變色,想來是交際多了,酒量有成。
宮宴一時半會沒有停的意思,場中人談興正濃,錦書雖感不適,卻也不會告退,掃別人興致,只叫了一盞清水來喝,勉強壓一壓胸腔內那股燥熱。
“我不成了,”如此過了小半個時辰,別人還談笑風生,楊氏卻挨不住了,暈暈乎乎道:“皇嫂,咱們一道往偏殿歇歇去,這兒還不知什麼時候結束。”
錦書倒不欲引人注意,然而楊氏已經差人去問賢妃意思,想攔也攔不住。
儀國公之子,楊氏的胞兄近來頗得聖上器重,賢妃少不得要給兒媳婦個面子,瞧一眼她和錦書,含笑頷首。
楊氏忙不迭站起身,叫錦書道:“走走走,換個地方去。”
有機會透氣,錦書自然應了。
偏殿果然比前殿好得多,二人一進去,便齊齊舒一口氣。
錦書酒勁兒上來,腳下彷彿無有一物,身子更是軟綿綿的,使不上半分力,倒是有些慶幸早早出來了。
同楊氏招呼一聲,便找個地方暫且躺躺,叫身邊宮人過會兒記得叫她。
她是如此,楊氏也好不到哪兒去,暈暈沉沉的找個軟塌,姑且落腳。
如此過了小半個時辰,楊氏才勉強醒來,扶額問身邊人:“皇嫂呢?該回去了。”
“二皇子妃身子不適,先行回宮了,”宮人低聲回道:“方才還打發人來回話,奴婢見您睡著,就沒叫醒。”
“哦,”楊氏不覺有異:“那咱們自己回去便是。”
錦書酒量泛泛,早已不知東西,只覺自己身在雲端,不著半分力,唯有那股悶燥既熱且癢,伴著一邊兒點著的薰香,一直癢到人心裡去。
她正覺得難過,卻覺有人扶著她餵了些水,順勢在她面頰親了親。
他身上酒氣,似乎比自己還重。。
在錦書的記憶裡,只有承安會這麼照顧她,朦朦朧朧的睜開眼,果然見他正在自己身邊,瞧見自己醒了,笑微微道:“怎麼醉的這樣厲害?”
錦書這會兒既醉且困,勉強環住他脖頸,答非所問道:“哥哥回來了。”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