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話不投機半句多、人生難得一知己(第3/4 頁)
”
吳子玄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又講了起來。
那時上學簡直是不學習,今天去平整土地,明天又看渠澆地,反正學習時間少,勞動時間多,說什麼年輕人到農村這廣闊的天地大有作為。我本身就是農村的,有什麼作為?只不過是讓吃商品糧的人城裡人到農村自力更生,自給自足罷了。
我還算幸運,我爸傾力支援我把高中唸完,說起來都對不起我爸,高考差9分,我爸要我復讀,我卻想著給家減少負擔,就想著自己是大人了,不能讓家裡為我花錢,我要掙錢讓弟弟妹妹好好讀書。
於是我就跟著我媽到生產隊裡開始勞動掙工分,我爸建議我趁年輕學門手藝,就跟著姑父後面學木匠。整天光推刨子就把人累得胳膊痠軟,遇到扯鋸解板更是辛苦,要把一棵買回來沒頭的大樹分解成一塊一塊的改變形狀。兩個人站在鋸子兩邊來回拉動把樹鋸成一片一片的,真是要命。
那時做了許多想掙錢的事,養兔、養羊、養雞等等,就是改變不了缺錢的的困境。直到有一天駐村幹部在我家吃飯時說的話讓我忽然明白,地裡是刨不出金疙瘩的。我要到城裡去掙錢!
我跟我爸說讓他在縣城給我找個臨時工乾乾。
“為啥找臨時工幹?直接當正式工不好嗎?”沈莎莎打斷吳之玄的敘述。
吳子玄掏出一根菸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接著說。
我根本不可能成為正式工,農村娃除了上學才能把身份變成商品糧戶口,我不是商品糧,縣上招工不要農村戶口,所以只能找臨時工幹。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在我爸單位住的時候,我才知道城裡人每天晚上還要洗腳!
我二十多歲的小夥了,只知道農村過年才洗頭洗腳,城裡人還天天洗腳,更讓我驚訝的是城裡還有專門洗澡的地方,雖然我爸在我小時偶爾接我到縣城,但就是不知道還有浴池這種洗全身的地方!真是農村娃沒見過世面。可笑不?
在尋找工作的等待中,我爸告訴我書沒讀成,農村娃就沒出路了,所以一定要學一門能養活自己的技能才能生存。
我今天去幫忙給單位燒鍋爐,明天又給另外單位拉垃圾,不是推煤車,就是扛水泥。找工作的那段時間真是啥苦力活都幹了。好在我爸的朋友把我領到儀表廠的車隊跟著我師傅學駕駛,像雷鋒一樣可以當個駕駛員了。
學的很快,一年多了,不過一直是個臨時工,我給師傅訴苦,他告訴我,農村娃吃不了商品糧就別想了,現在遍地都是撈錢的機會,趁年輕掙錢去,不要在這幹了。
師父不要我幹了?我很不高興。
師父才不管我高興不高興,他告訴我說,他再年輕十歲就不上這班。弄個停薪留職在外面掙錢,現在年齡不允許了,混吃等死哩。我不一樣,年輕,現在找車拉貨的人多,貨多車少,市場很好。所以他想看車隊如果有淘汰的舊卡車,他出錢,讓我跑,給各車礦企業跑運輸,利潤對半。
從從剛開始的不高興到得到我爸的支援,我同意和師父合夥,但不能讓外人知道師傅是股東。
多虧師父指點,我們跑開車後慢慢的人都知道我了,運價合理,人實誠,業務就慢慢起來了到後來就有自己的車隊了。
哎!,現在想想都是逼出來的。
吳子玄停了下來,若有所思。
“那你師父呢?”沈莎莎問。
師父也沒福氣,跟我合夥幹了三年,擔心單位發現他兼職撈外快,催著讓我算賬給他拿錢。我一直想著不讓退,畢竟師父的資助才使我慢慢的發展起來的,也掙錢了,我想一直給他光分紅。可師父膽子太小了,總擔心丟了正式職工的飯碗,擔心老了沒飯吃,怕廠裡發現。沒辦法我給分紅時還多給了師父10萬元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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