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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昭冷靜平淡的聲音傳來,「無礙,嗓子癢罷了。」
幼清「哦」一聲,心中不安,翻了個身。
數秒後,他又咳起來,比上次聲音更大,像是更嚴重了。
幼清咬咬唇,終是忍不住出聲,聲音弱弱的,「要麼……你來床上睡罷……」
那頭沒有回應。
幼清以為他是要守著給她的承諾所以不肯過來,剛要開口,屋裡響起他低沉而渾厚的嗓音,「那我就不客氣了。」
幼清心中一跳,聽著這話,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轉了個身,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在身邊躺好。
兩人平躺著,依稀聽得誰的心跳如雷。
他先開的口,「我第一次同女子一起睡。」
幼清臉紅耳熱,手藏在被子下,緊張地握成拳狀,「嗯。」
衣料窸窣,他的聲音愈加靠近,「你呢?」
幼清嚥了咽,知道他剛翻了個身,此時正側身望著她,心中更加緊張,點點頭,「我也是。」
徳昭窮追不捨:「也是什麼?」
她羞人答答,聲音細小,「……我也是頭一回和男子……」再往下,便說不出口了。
他自躺上了床,便不再咳嗽了,屋裡靜之又靜。
她緊張得不行,索性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再胡思亂想。
被子裡忽地有東西靠了過來,是他的手。
他捏了捏她的手,像是在尋求同意一般,幼清一顆心卡在嗓子眼。
「我身子難受,不碰你,就只牽牽你的手。」
幼清想起他剛才咳嗽的事,猶豫片刻,最後點點頭,「那就只牽手。」
被他握在手心的手越來越燙,涔出了汗,幼清實在太困了,前一秒想著「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後一秒便已跌入夢鄉。
徳昭試探地喊了一聲,「幼清?」
睡著了。
他輕挪身體,幾乎緊貼著她的身子,一隻手仍牽著她的手,另一隻手緩緩落在她的腰間,動作輕柔地將她往自己這邊搬。
極為耐心,不慌不忙,終是將她整個人都摟入懷中。
日思夜想的人兒此時就躺在身邊,那麼多想和她一起做的事一件件湧上腦袋。
想親她的唇,想握她的柔軟,想征服她的一切。
幾乎佔據整顆心,呼吸間皆是滾燙。
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做。
答應過她的事,不能反悔。
徳昭硬生生忍下身體那股子衝動,長長地嘆口氣,一下下輕撫她的長髮。
就這樣睡吧。
·
早上發醒來時,幼清以為自己還在王府裡,下意識喊了句「崖雪」,沒人回應。
她緩緩睜開眼,入目見得徳昭撐著半邊身子,似笑非笑地瞧她,裡衣敞開,露出精壯的胸膛來。
「崖雪不在,只有我在。」他伸出手,先是點了點她的鼻頭,而後疼愛地捏一把她的臉蛋,動作又輕又柔。
幼清想起昨晚喊他上床一起睡的事,頓時沒了睡意,往裡縮了縮,不大好意思,背對著他,道:「今日不是要和殿下他們去田間麼,怎麼還不起。」
她往裡躲,徳昭就往裡靠,手搭上她的胳膊,「我哪捨得丟下你一人在屋裡,自然得等你醒了再去。」
幼清搖頭,「可不能讓殿下他們等,你快去罷,莫管我。」腦子裡閃過什麼,關切地問,「咳嗽好了嗎?還是看過大夫後再去罷。」
徳昭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談起自己的「咳嗽」,道:「已經好了,不需要看大夫。」
與她共榻而眠的機會得之不易,徳昭還想再逗逗她,剛想扳過她的身子,屋外卻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