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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離歌遍體發寒,哀弱無聲,「我寫……我寫!」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扶歡只能無聲地落淚:「二殿下……」
……
寒意掠過黑夜,待到天明時,沒有人知道昨夜的承歡宮曾有一片血腥。
待動靜傳到昭明帝那處,聖旨下達,只宣蕭王與翊王面聖,解釋昨夜承歡宮惹出這麼大動靜的緣由。
因為下毒與刺殺一事牽扯眾多,褚瑟與褚離歌皆不清白,故二人對此事避而不談,三言兩語掠了過去。
最終,唯有褚離歌手中的奏摺呈上,將六皇子落水一事與德妃娘娘自縊一事,向昭明帝重述了因果。
真相大白,引得朝堂駭然。
午時,褚離歌親口告發宣貴妃指使德妃構陷皇后一事傳入tຊ了後宮,眾人背脊發寒,隱約感受到有重要的局勢正在改變。
瑤華宮中,宣貴妃卻異常地平靜,似乎早已料到終有這一日,她嘆笑道:「褚瑟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褚瑟了……」
內官為貴妃娘娘斟了茶,問一句:「僅憑承歡宮那點卑劣的手段,又能奈娘娘如何呢?只要娘娘堅持未做過此事,陛下還是會相信娘娘的。」
宣貴妃卻搖頭,「不了,翊王是怎樣的人,本宮心中清楚。若非真是逼不得已,若非當真沒有退路,他不會走到這一步的……他既然需要這條路,本宮當然要成全了他。」
冷風夾著初雪吹進來,落在宣貴妃的鬢髮上,她的眼一時酸澀,微微紅了些,但她終究還是忍了下去,沒讓淚水流下來。
她就這麼平靜地站著,等待著陛下將她發落的旨意。
她知道,這便是褚離歌最後的退路了。
第65章 65雲尚淺:殿下,扶歡不欠你了。
六皇子落水與德妃娘娘自縊這兩件事的因由傳遍了大明殿,昭明帝為皇后翻了案,還了她清白。但德妃此舉是受宣貴妃指使一事,昭明帝還未有決斷。
雖然這是褚離歌親筆指控,但終究缺乏實證,昭明帝便只將宣貴妃囚禁於瑤華宮,還沒有下一步的舉措。
趙臨鳶心知,陛下這是有心護著宣貴妃的一條命。
畢竟,兩件事同為褚離歌親口指認,於逝去的皇后娘娘那處便是證據確鑿足以翻案的口供,於宣貴妃卻只是證據不足難以論斷,這算什麼道理?
但承歡宮的立場便是看破不說破,並沒有要迫陛下論斷之意。眾人心知,天子既然有心護著南霄宮,那麼順天意而為之方位上策,如同當初陛下有心護著太子,褚瑟便從來打落牙齒或血吞一樣的道理。
更何況,宣貴妃雖然留了一條性命,但終究大勢已去,這樣的結果對承歡宮而言,還是贏了的,至於贏多贏少,又何必在這一件事上計較。
畢竟,來日方長。
瑤華宮褪去了一眾宮人,宣貴妃的人生也就此發生了徹底的轉變,這一日,褚瑟與趙臨鳶分別有不同的去處。
趙臨鳶雖然知道,當初的褚蕭不曾真正在意過皇后的死活,但她還是將關雎宮得以翻案,娘娘清白得證的訊息送到了牢獄中,換褚蕭心中釋然。
另一處,褚瑟站在皇城最高的角樓上,高高在上地望著腳下如螻蟻一般的皇城中人,心裡想了很多事。
在他身側,扶歡緩緩走來,靜默地看著他,很久很久。
過去須臾數年,她陪伴褚瑟從少年皇子走到戰功赫赫的王,跟隨他從西椋宮來到承歡宮,見證他從泥濘中爬起,又追逐入雲端……她陪他走了這麼長的一條路,卻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離開他。
但她心中清楚,她終有一日,只能離開他。
察覺到身後人的出神,褚瑟側頭瞧了瞧她,微笑中卻帶著刺,「扶歡還真是好興致啊,你的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