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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趙臨鳶越來越確定,其中必定有褚瑟的手筆。
在她出神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男子痛苦的沉吟聲,趙臨鳶顧不得再往深處去想,猛然回過身,竟瞧見杜卿恆當真睜開了眼。
她連忙奔去,將他扶起,「卿恆哥哥,你感覺怎麼樣?」
杜卿恆乾裂的唇艱難地開合:「水……」
趙臨鳶又奔去取水,回來時將他的頭靠在了自己肩上,餵下去。
可幾番來回後,杜卿恆依然虛弱地傾倒在她懷中,情況看不出有所好轉。
趙臨鳶焦灼地看向大夫,「何為假死?若他當真服了此藥,如何才能徹底地活過來?」
大夫道:「此藥毒性不強,不致人死,但畢竟已入肺腑,想要熬過去也絕非易事,還得看這位公子的造化啊。」
趙臨鳶沒有從對方的話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便追問:「他會死嗎?」
大夫一怔,發現這小姑娘看穿了自己答言的模稜兩可,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誠然答道:「這位公子是否會真的死,老夫不知,但他是否能活,全看他是否能熬過今夜。」
杜卿恆面色慘白,卻用盡了全身力氣,對趙臨鳶擠出一絲笑來。
他對她說:「鳶鳶別擔心,沒事的。」
趙臨鳶握住他的手,「卿恆哥哥,我陪你熬。」
可杜卿恆卻猶豫了。
畢竟,他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模樣,他不願意讓她tຊ再一次承受親見自己死去的痛苦,
洞悉了對方的顧慮,趙臨鳶更加堅定地握住他的手,哀求道:「卿恆哥哥,讓我陪你,好不好?從前都是你保護我,你也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保護你,好不好?」
杜卿恆無聲落淚,無奈地、動容地、拍了拍她的肩,「好……」
天色漸暗,來到了難熬的夜晚。
趙臨鳶坐在床邊,手中的方帕換了一張又一張,不斷為杜卿恆擦拭額上的汗水。
見他如此艱辛,趙臨鳶極力剋制住心中的不忍,面上掛著笑對他說:「卿恆哥哥,我們來說說小時候的事吧,好嗎?」
杜卿恆艱難地回以她一笑,聲音顫抖:「好……」
「小的時候,鳶鳶不受父王器重,他認為女兒家沒有力量,不能如男兒郎那般上戰場,不能保家衛國。是你告訴我,誰說女子不如男,女兒家依舊可以有自己的力量,可以憑藉自己的本事,守護自己心中在意的人……其實一開始我不愛讀書,不愛習武,你便說是你愛,讓我學了之後來教你,我便照做了,可後來我才知道,其實你並不愛,你只是希望我能多讀書、多習武,成為一個我想要成為的,有力量的女子。
「小的時候,鳶鳶也曾羨過普通人家的兒女,羨她們有父母的疼愛,有兄長的庇護……可父王常年忙於政事,大哥忙於課業,二哥忙於練武,王宮中的人雖然很多,可是能陪我的人卻不多,幸在從始至終都有一個卿恆哥哥,是卿恆哥哥救過我的命,暖過我的心。
「小的時候,鳶鳶還以為自己會是卿恆哥哥在這世間唯一掛念之人,可是後來突然有一天,你喝醉了酒之後告訴我,說你弄丟了你最心愛的姑娘,所以你不敢再弄丟我,只好不顧一切地護著我……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一直對我笑的卿恆哥哥,心中也有苦,身後也有事……」
趙臨鳶一直說著,一直說著,試圖緩解杜卿恆慢慢湧上來的痛苦。
過了許久,杜卿恆漸漸恢復平靜,趙臨鳶懸著的一顆心暫時放了下來,她轉身與大夫對話,可才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突然聽見身後有急促的喘息聲傳來。
趙臨鳶猛然回身,竟瞧見杜卿恆扯著簾帳,掙扎坐起,用一直僵硬顫抖的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不斷咳血,在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