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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帶杜卿恆離開!」趙臨鳶的雙眼紅得悽厲,她始終看著褚瑟,威脅道:「否則,你便連我的屍身一併帶回去,向陛下復命!」
褚瑟連忙道:「我答應你!把劍放下!」
趙臨鳶便棄了手中劍,卻將那劍狠狠砸向褚瑟的馬蹄邊,砍斷了他垂在馬下的衣袂一角,隨即留給了他一抹涼笑。
隨後,趙臨鳶在眾人的注視下,將杜卿恆斜背在身,帶著他離去,徒留一地蒼白的雪。
褚瑟默默看著她的背影,目光在不經意間往暗處一瞥,一個眼神示意之後,那處便有幾個身形隱現,悄然跟在了正遠去的二人身後。
青遙鎮緊挨著玉京,是離皇城最近的小鎮,這幾日以來,鎮上的小雨淅淅瀝瀝,沒有一刻的停歇,卻在趙臨鳶來到這裡的第一日,便晴風萬裡。
一輛馬車在鎮上的一家客棧停了下來,趙臨鳶吩咐掌櫃將車中那人帶去廂房,掌櫃收下了十兩銀錢,便歡歡喜喜跑了腿。
可直到那掌櫃掀開轎簾,看到躺在裡面的青年慘白無血色的身軀,他才反應過來,面上徹底變了顏色,「姑姑姑……娘,小店可容不得死人啊!」
聽到「死人」二字,趙臨鳶心中有片刻不悅,但終究她只是慘笑一聲,沒說什麼。
隨後,百兩銀錢從趙臨鳶的手中擲出,被扔到了那掌櫃的懷裡,於是掌櫃心甘情願地打了自己的臉,繼續替這位銀票子姑娘跑了腿,哪還顧得上什麼活人和死人。
身軀冰冷的杜卿恆被安置到了廂房裡的床榻上,趙臨鳶又將一疊銀票放在了案上,對掌櫃說:「再幫我置一副棺木來。」
掌櫃餘光瞥到桌案,心裡當即樂開了花,連連點頭答應,將他口中的死人當成了活人去照顧,細心周到地替他蓋上了被褥,卻在手碰到青年脖頸的一瞬間,愣了一下。
「姑娘?」
「說。」
「這位公子,是不是還活著啊……」
掌櫃皺了皺眉,研究著床上的那個人,一邊不確定地問坐在一旁的那位銀票子姑娘。
「你說什麼?」趙臨鳶一怔,連忙奔了過來,伸手探至杜卿恆的鼻下,竟發現當真還有氣息,但卻極其微弱,似生似死,難辨真假。
但比起絕對的死,趙臨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機,轉頭對掌櫃道:「快去請大夫!」
……
過午,大夫趕到這家客棧時,趙臨鳶守在床前,緊緊握著杜卿恆的手,時刻感受著他微弱的脈搏,生怕一鬆手,這最後的希望便當真落了空。
掌櫃急銀票子姑娘之所急,吩咐大夫道:「快快快……快瞧瞧這位公子死沒死!」
他又想了一下,覺得這話不中聽,便換了一個好聽的說法道:「快瞧瞧這位公子活沒活……」
趙臨鳶給大夫讓出了位置,在大夫為杜卿恆診脈時,聽到掌櫃在她耳邊無底線的討好聲。
「姑娘放心,別看咱這鎮子小,卻也是有活神仙的,這位韓先生人稱賽華佗,經了他手的病人啊,多是去閻王殿那兜了兜風也就回來了!小人可是費盡了心思跑斷了腿,這才給姑娘請來了韓先生……有韓先生在,您大管放心,您這夫君啊,一定死不成……」
「閉嘴!」趙臨鳶瞧也沒瞧他一眼,「你再多說一句,我便將給你的銀票都給撕了!」
「……」掌櫃的再也不敢說話了。
大夫診了脈,疑惑此人脈動之怪異,他瞧了瞧趙臨鳶,卻欲言又止。
趙臨鳶看出他的面色不同尋常,意識到此事並不簡單,便道:「大夫,是生是死,您但說無妨。」
掌櫃在一旁阿彌陀佛:千萬得生啊……畢竟,這可是他的銀票子先生。
可他雙手合十才拜了一下,便聽到了大夫的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