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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的人本來就是我的。」說出這話,褚離歌竟有些悵然,嘆笑了一聲道:「只可惜,你的人為我而生,為我而死,可你的心卻為他而生,為他而死。」
扶歡怔了一下,心有愧意。
是啊,這些年,她當真對不起他。
她被褚離歌安插在褚瑟的身邊,卻愛上她本來要對付的敵人,多少次,她都因為自己的隱瞞和欺騙,而對褚瑟心存愧意,可她竟從來沒有想過,她對褚瑟的愛,對於褚離歌而言何嘗不是一種背叛?
想到這裡,扶歡的眼眶微紅。
世事多弄人啊,一路走來,她虧欠了太多人,可如今,她卻無法償還太多人。
扶歡的眼漸漸被水霧沾濕,就在這時,褚離歌慵懶地拔出了腰間的劍,那兵刃的亮光一下晃過扶歡的眼,將她從自責和慚愧的思緒中喚醒。
褚離歌漫不經心一笑,對她說:「扶歡啊,你真當自己是聖人,自以為可以拯救所有人?」正說著,他手中的劍忽然指向扶歡的胸口,劍鋒緩緩向上抬起,抵住了扶歡的下巴,「本王且問你,你說你的性命是本王的,此話可當真?」
扶歡釋然一笑,「自然當真。」
她想著,能死在他的手裡,也算是一種成全吧。成全了,他對自己那顆愛而不得的、殘破的心。
扶歡緩緩閉上了眼,心甘情願地等著對方手中的利劍穿過自己的胸膛,可下一刻,她竟聽到了「哐當」一聲響,倏地睜開眼,竟是自己手中的手銬應聲破碎。
褚離歌的語氣依舊慵懶,可看向她的眼神卻有磐石不可轉一般的堅定,「既然你說你的命是本王的,那麼是生是死,便該由本王說了算。」
與此同時,牢獄外忽然有打鬥聲傳來,從遠到近,待得幾個鬼麵人一路打到屬於扶歡的這間牢房的時候,他們已經為牢獄中的褚離歌與扶歡,殺出了一條足夠他們逃亡的血路。
「不!」扶歡猛然掙開褚離歌的手道:「殿下,你不能這樣!扶歡已經是一個罪人了,不值得你搭上自己前程與性命,趁現在還沒有釀成大禍,你快走!」
「走到這一步,本王還有路可走嗎?」褚離歌依然在笑,笑得渾不在意:「如今本王已經退無可退,只問你一句,你是要本王陪著你死在這裡,還是你陪著本王,再賭最後一次。」
扶歡怔然望著他,二人眼神交錯,目光流轉,似是一刻,更似一生。
誰能想到啊,她愛的人,山遙路遠,愛她的人,咫尺之間。
他為了她,甘負重罪。
他為了她,甘棄前程。
他將他的所有,都交到她的手中。
他在深淵中向她伸出手,他在黑暗中只問她一句,是否願意跟他走。
扶歡的身子恍若放空,輕飄飄、悵悵然。
如今,她活著的最大意義,便是承載著他唯一的希望了吧。
她無聲地笑著,將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中,給他帶去,她欠他的希望、和溫存。
她說:「我願意。」
第一次,她將自己整個人、整顆心完整給了他,只為償還。
第一次,他帶著自己心愛的姑娘,逃離他本在謀求的一切,不惜自毀前程,再無迴路。
趙臨鳶把杜卿恆帶走後,兩個人的行蹤便始終在褚瑟的監視與把控中,但儘管褚瑟知道趙臨鳶的下落,他從皇宮趕到她所在的小鎮,也是在兩個日夜之後。
離開了客棧後,在一個人口稀落的村莊裡,趙臨鳶正蹲在地上熬藥,面色蒼白的杜卿恆坐在一旁,看到褚瑟突然的出現,他面上怔了一下,又看向正在專心熬藥的趙臨鳶,欲提醒,卻被褚瑟一個手勢給攔了下來。
褚瑟緩緩走到趙臨鳶的身後,暖橘日光下,那女子柔軟黑長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