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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深聽了,第一反應就是看身邊的周嵐月,果然見她不滿地撇了撇嘴。
「說好今日陪你的,現在又不成了。」
他有些愧疚,當即賠罪,又道:「你先坐馬車回去,這裡離兵部不遠,我走過去就好。等到事情處理完,我再去找你。」
身擔朝堂要職,休沐日有緊急事務處理是常事,更何況像寧深這樣既在內閣又掌管一部的官員。
周嵐月同在朝廷為官自然能理解,也不是斤斤計較要與公事爭高低的人。
「你坐吧,我還是騎馬好了。」她不在意地搖搖頭,吩咐人把自己的馬牽回來。
他有「腿疾」,哪有讓病患走路的道理?可別讓人看出什麼來。
「我去陛下那邊看看。」
想起已經有幾天沒見朱纓,周嵐月也不打算回府了,索性改道去承明殿溜達一圈。
「好吧。」她這樣說,寧深只能道。
怕她心裡不舒坦,他又許諾:「等結束了,我就過來找你。」
「好好好,知道了,你快去吧。」周嵐月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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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務司來的太監已經退下一段時間,朱纓依然沉默地抿著唇,盯著手邊那一摞帳冊沉思。
她這心事重重的模樣令人發毛,周嵐月看不下去,寬慰道:「也許那日只是綠瑚突然發瘋,那個姜桃那麼罕見,連寧深這種自小在魏都長大的人都沒有見過,更何況是個小宮女呢?」
朱纓無處反駁,理智也清楚她的話在理,可卻總是放不下心。
自己的直覺一向格外準,難道這次失靈了嗎?
綠瑚進殿時還是雙目空洞呆滯,見到姜桃卻突然變得激動,不認識那是何物而只是當作了情緒的發洩口,甚至大力到掙脫乾儀衛,將花瓶掃落。
真有這麼巧合?
她沒有頭緒,煩躁地推開面前的奏疏,復又翻開案冊。
內務司辦事麻利,已經將當年坤寧宮的一干用度記錄悉數查清,並抄送呈了上來。
她已一一看過,只有歲蘭、桃花這類常見的花卉頻繁記錄在案,其中並沒有出現過姜桃的蹤跡。在過去數年突厥通商流入魏都的貨品裡,姜桃同樣查無此物。
既然如此,綠瑚根本沒有接觸到這種花的途徑。
「罷了。」
白紙黑字騙不了人,朱纓覺得,也許是自己多想了。
她微微一嘆,合上案冊扔在一邊。
周嵐月想幫她轉移一下注意力,主動道:「我方從馬場回來。那雪蹄馬真是烈性十足,可惜遇上了我。」
她眼中放光,驕傲得不行。朱纓展顏:「馴服了就好,沒受傷吧?」
「當然,一匹馬而已,我哪有那麼嬌弱。」
「我問的是馬。」
她果然上套,朱纓暗笑,表面卻一臉無辜,「雪蹄馬珍貴,一匹可抵千金,莫被你嚇出毛病來。」
「……」
她滿眼戲謔,周嵐月猝不及防吃癟,皮笑肉不笑:「呵呵,多謝陛下掛心。臣回去定然好好對待寶馬,為它梳毛刷鞍,再用香料給它燻得處處芳香。」
從前兩人常常鬥嘴,今日這樣的程度不過是小兒科。
朱纓不惱,經她這一打岔,自己的心情也明朗了許多。
近日皇帝心神欠佳,承明殿宮人點起了檀香,不過燃香時間太久,氣味烘得人頭暈腦脹。
朱纓揉眉心的手忽而一頓。
鮮花易枯萎,不耐長期運輸,以此為原料的各種製品卻經得起長途跋涉,比如香料、乾花瓣磨成的粉。
回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