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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瑚神色哀慼,捂住臉悔恨地痛哭出聲。
想起朱纓那日的話,昔日舊主的音容笑貌猶歷歷在目。
皇后娘娘出身武將,在宮中卻養成了溫婉柔和的性子,從來不會苛待宮人,以仁德治後宮,在朝堂政事上也頗有見地,可謂是挑不出錯處的一代賢后。
而她呢?她身為坤寧宮的婢女,卻愧對娘娘善待,幫那歹人作惡……
如果她不曾做過那件事,娘娘是不是就不會那樣虛弱,也不會芳年早薨?
大悲之餘,綠瑚心中尚存一絲理智,終於下定決心撕下衣裳一角,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皇后娘娘,我對不起你,請允許我的贖罪。
她忍著痛意一遍遍撕開凝固的血口,在素白的麻布上留下猩紅的痕跡,一字一句,是眾人期盼了太久的招供書。
正在她全心貫注書寫血書時,牢房門鎖卻不知何時一鬆。
當那道陰鷙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時,她渾身血液一冷。
「綠瑚姑姑,在寫什麼呢?」
第95章 馴馬
費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馴服了心心念唸的寶馬, 周嵐月心滿意足,一路拉著馬嚼子朝馬場外走,身上那股得意勁兒幾乎要溢位來。
「我厲不厲害?」
「厲害。」
寧深早就被她摧殘習慣,看上去甚為麻木, 說什麼話都臉不紅心不跳。
被誇了的周某更是飄飄欲仙, 登時覺得在馬背上顛簸這一整天很值得, 腰痠也輕快了不少。
她一邊牽著馬兒向外走, 一邊閒不下來地拉著他手臂晃來晃去。
「你說我給它取個什麼名字好?阿雪?小白?」
「叫這些名字的馬太多了。你那麼喜歡,總要用心取一個特別的。」
用心取?
「那我想想。」
她計上心來,鬆開寧深轉而貼近馬兒, 雙手環住馬鬃親暱地蹭了蹭, 「子沉, 你說說你, 要是早些乖乖被我馴服, 不就不用在場上跑那麼久了嗎?現在還不是一樣要聽我的話?是不是, 子沉?」
寧深盯著她後腦勺,忍了半晌沒能忍住, 不禁低下頭輕笑一聲, 心中滿是無奈。
他起初沒反應過來, 還以為她在和自己說話, 片刻才明白是喚馬兒。
這個傢伙滿肚子壞水,整日哪來那麼多奇怪的鬼點子?
拿他的字給馬取名, 真不知是怎麼想出來的,又損又好笑。
而且聽她話中之意,似乎還在一語雙關?表面是在說馬, 實際上也是說給他聽。
「為什麼叫這個?」他饒有興趣,想聽聽周嵐月會如何狡辯。
她面露坦然, 一本正經地說著情話:「你不是讓我用心取嗎?我一用心就想起你,就沒心思想別的事了。」
「……」
總是這樣不顧場合。
身後還有小廝隨從跟著,寧深沒法接話,眼神卻明顯更加柔軟了。
不過也沒什麼。
他目光移向她身後的駿馬,「叫追月,怎麼樣?」
「為什麼?」周嵐月一歪頭,興奮問道。
「你看。」寧深示意她看馬脖子處。
先前沒注意,這時候仔細一瞧,竟發現油光水滑的鬃毛側面有一道小小的月牙形傷疤。
雪蹄馬性情暴烈,可能是與同伴打架、抑或飼馬人訓練時留下的。
周嵐月:「原來是因為這傷疤啊。」還以為是因為她呢。
她一副失望的表情,以寧深對她的瞭解,自然懂得她會暗暗想些什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