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2/3 頁)
李源彼時對這二人印象頗深。
但後來前往邊城屬地幾年未見,再遇到賀蘭毓時,他卻已經拖著一條傷腿,隱姓埋名甘願在軍營中做著最底層計程車卒,任人打罵都無動無衷,日子過得行屍走肉一般。
反觀小媳婦,倒是另嫁了當時盛京第一清貴公子易連錚,洗手為人做羹湯了。
皇帝想著搖頭戲謔勾了勾唇,腦海中又回想下方才見那女子的模樣。
同幼時的“小媳婦”一對比,沒那麼靈了,但容貌身段兒樣樣都出落得可謂絕色,也難怪賀蘭毓這麼多年還鬱結難解,到底是將人弄回到了自己手上。
夜裡明月清冷照在床前,猶似落霜,這晚溫窈胸懷一顆心高懸,無法入眠,躺在床榻間輾轉反側。
白日出了那樣的事,她怕賀蘭毓又會趁夜而來。
但出人意料,一晚上風平浪靜,賀蘭毓壓根兒沒現身,到翌日午間,卻是畢月閣先派盈袖登了門。
盈袖來時領著好幾個小廝,有的帶傢伙,有的抬金桂花樹,進了門,二話不說便在院裡兒掘開了地。
“外頭在做什麼?”溫窈那會兒小憩剛起,接過藥碗,問雲嬤嬤。
雲嬤嬤面上尷尬,“夫人許是聽聞了你昨天折花之事,說既然你喜歡,乾脆將那兩棵金桂樹都挪到你眼前罷了,免得你往後勞神費力地來回跑。”
溫窈聽著眉尖一擰,放下碗在軟榻上膝行幾步推開窗看了眼,啪嗒一聲又給關上了。
“嬤嬤替我向夫人道聲謝吧,真難為她這麼記掛我!”
校場之事說出去不大不小是個醜聞,齊雲舒上趕著給她送兩株金桂樹,要說沒瞧笑話,誰信?
那頭做了表率,府裡諷笑之聲愈發盛起來,溫窈就算整日不出門,那些難堪的話也還隱約飄進她耳朵裡。
她都能聽到,賀蘭毓自然也能,但並沒有人去管。
後又過了幾日,手頭這本經書抄完,溫窈對上回在養心齋遇到賀蘭毓之事心有餘悸,遂給月牙兒指明瞭路,教她去取書。
想著小丫頭不識字,又拿張紙條將書籍名稱寫下來供人對照,可猶是如此,待月牙兒拿回來書籍交給她一看,還是錯了。
“啊?”月牙兒面上十分意外,“這、這怎麼會錯呢,是相爺看過主子的紙條後將這本書交給我的……”
溫窈聞言頓時眉尖緊蹙。
月牙兒忙抿嘴止了話頭,怯怯問:“主子要不再寫張紙條,我重去拿?”
相爺方才看過之後,沒將字條還給她,而是自己起身往書架裡去拿出一本書遞給了她,這一來一回間,任誰能想到那書竟然是個錯的!
溫窈手中捏著那本“錯書”怔坐了半晌,還是說“不用”,隨後兀自起身出了門去。
時下天已快暗了,到養心齋門前時見裡頭燭火搖曳,溫窈提裙上臺階,站在廊簷下時深吸了口氣才推門而入。
她沒會錯意,賀蘭毓就靠在書案後那張寬大的太師椅裡等著她。
“知道今日為什麼讓你來嗎?”賀蘭毓揚眉朝自己膝前看了眼,示意她站近點。
“你有什麼話便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溫窈眸中戒備,手中捏著那本錯書,放到了他面前的書案上。
賀蘭毓聞言抬眸,燭火倒映著眼中幽暗深邃,笑得有幾分邪氣,“你不是說我之前那般單刀直入,都是在強迫你嗎?”
所以換個法子,這便成了她心甘情願登門給他作弄?
無恥!
溫窈暗自咬了咬牙,臉頰騰騰燒起來。
人不能試著同無恥之輩奪口舌之利,兩個人一坐一立,明明微微仰著臉的是他,居高臨下的是她,可臨到頭難堪卻也還是她。
“知道那日你在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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