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眼中的藍色花朵(第2/3 頁)
一種別樣、不可思議的情愫在兩人心裡悄然無息地生根。
原來,我和你早就認識了。
南芳低頭,退出了臥室,卻在關上門的這一刻心潮哽咽,沒有哭。
不會哭,早已成了習慣。
母親已離世多年,阮文森離開了,李駿佑也,南芳討厭回憶,厭惡無盡的告別,但此時仍然被帶著排山倒海的能量的回憶入侵,逝去時日的痛苦早已沉入臟腑最深處。現在記起當年得知父親同意讓黎先生成為自己的養父時的那個下雨的下午,在記憶中格外顯眼的是那人當時溫柔的微笑。
薇出來的時候,南芳正坐在藍絲絨沙發上發呆,是從未見過的她的樣子。她靜得出奇,整個人輕薄的出奇,單薄的身影好似隨時要破窗而出飛走一樣。見自己出來,她站起來,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換好了?我們下去吧。”
“嗯。”
一直以來,南芳的形象總是如同存在於已逝去歲月的濃煙裡,在義賣蛋糕繁忙的間隙,薇用學來的手語問阿照:“你為什麼喜歡南芳?”
一提到南芳,他總是笑,自己想到李駿佑的時候也是這樣,好似在阿照眼中看到了藍色花朵一般,她早就拒絕了他,但他仍舊愛她。
阿照用手機打字告訴薇:“在很多健全的人看來,我們是弱勢群體,人們給與我們最多的是善意,但也是憐憫。她不一樣,她從來不會低看我們,這是我們做朋友的前提,至於我為什麼愛她,這我並不清楚,但是,愛本就毫無道理可言,不是嗎?”
薇在沉默中點頭,甚至有些心虛,因為本質上,自己和阿照口中的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忙完賣蛋糕的事,再幫忙接待來賓,收拾場地,回到咖啡館時,已經21點了,薇和阿照累得癱坐在椅子上,訴苦說:“我從來沒有站立過這麼長時間。”
南芳說:“這兩天你們累壞了,我去開瓶香檳,來慶祝一下吧。”
阿照點頭表示同意,一聽說酒,薇本能地也點頭,三個人上樓,坐在走廊上開始喝酒。阿照不剩酒力,半躺在波斯地毯上,不一會兒,他就閉上了眼睛,睡著了。不知何時,薇昏昏沉沉,眼皮在打架,不知不覺中,是被雨聲驚醒的,居然睡著了,身上蓋著睡毯。
南芳搖晃著酒杯注視著夜色,薇問:“現在幾點了?”
“快2點了,差3分鐘。”
薇心想,現在這個時辰回民宿去,會被維珍給罵吧,不禁佩服南芳旺盛的精力:“你不累嗎?睡不著?”
南芳輕輕搖頭,低聲說:“倒不一定要在夜晚睡覺,身體會告訴我在什麼時候需要倒頭就睡,通常過了12點的話,就睡不著了。”
“你經常在孤兒院幫忙嗎?當初怎麼會選擇在這裡開咖啡館?”
“有空就會去幫忙,嗯,一開始是住在城裡的,跳舞的時候認識了維珍,她知道那時候我在找住的地方,而這棟房子的主人打算移民,買的時候很順利。”南芳說起決定在這裡定居之前當義工的一段經歷:“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去幫忙的時候,他們之中,有的坐在輪椅上對我說著聽不懂的話,有的四肢僵硬只能轉動眼睛,無法表達自己,有的甚至因先天殘疾,從出生到現在就只能生活在一張床上,我就知道,我喜歡這裡,我會住在這裡。”
薇認真地聽著,南芳索性躺在地板上,這樣正好可以眺望天空的星星:“有的看起來稍微正常一點的孩子,看到我會熱情地握住我的手抱著我,接著把滿臉的口水抹在我胸口,這裡的大人、小孩,各式各樣的,我們在平時生活中會把他們定義為的“不正常的人”,可實際上呢,“殘障”可不僅僅限於我們熟知的“聾啞人”和身體上的“殘疾人”。
薇眼睛逐漸溼潤,無語淚流,不是因為她的愛意,而是因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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