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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們不得不放行,韓桃跟上了趙琨的腳步,出宮時的身子再沒有了力氣,然而快他一步的質子卻借著大袖的阻擋,在行走間不動聲色地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抓緊。手心上傳遞而來的熱意,支撐著他那具浸泡過冰冷池水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為什麼幫我?」
前頭的聲音懶懶散散。「這個問題,七殿下上次已經問過一次了。」
他跟著趙琨上了馬車,跟著趙琨往質子府的方向而去,馬車達達往前行駛著,趙琨伸手來摘下他戴的帽子,也看到那額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和其上殘留的草藥。
這是趙琨第二次撞見這位七殿下的狼狽,也是他第二次幫這位七殿下,說不出心底什麼感覺。
只是每次在對上韓桃雙眼,看見眼中透露出的執拗目光時,趙琨的心都像是被狠狠撼動了一下。
「止血倒止得不錯,」趙琨最終掩去眼底神色,低低笑道,「七殿下比我想得有頭腦多了。」
「……謝謝。」
馬車一路往前駛,直到路過成衣鋪,趙琨下去了一盞茶的時間,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套新的衣物叫韓桃換上,又給了把琴,叫他裝成從琴閣出來的公子。
「先在質子府住幾日吧。」趙琨摸了摸他手上的琴,「會彈嗎?」
「不會。」
「沒事,」趙琨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收留他會有什麼結果,「那你便說你是借著彈琴,做皮肉生意的孌童好了。」
韓桃剛抱穩琴就愣住了。「什麼?」
「不好嗎?」趙琨笑著幫他戴上帽子遮擋傷口,身形捱得很近,能聽見呼吸的聲音。「叫七殿下當幾日孌童,倒是很有意思。」
第15章 陷進去了
琴閣裡不是彈琴的伶人,就是善風月的孌童,趙琨叫他裝成被帶回的孌童,住進了質子府。
「你是齊國來的質子,如果他們知道你收留傷了太子的人,會覺得你有所圖謀。」韓桃靠坐在欄杆邊,這話還是帶了試探的意思,「你為什麼要幫我?」
「都是從宮中出來的,自然知道其中不易,」趙琨拿了壺酒,在旁邊同坐下,「更何況此事,太子並不敢大肆宣揚。」
「為何?」
「二皇子才犯事禁足不久,他身為儲君要再鬧這齣,恐怕會讓你父皇不喜。」
韓桃垂眸瞭然,看向趙琨手中的酒。
「你受了傷,不能飲酒,」趙琨喝了一大口,舉了舉手中酒壺,姿態慵懶,「我替你喝。」
說起來趙琨既然能以孌童的名義將他帶回,說明從前定然沒有少帶風月之人,韓桃是不信同病相憐這一說的,在宮中的人處境越是艱難,就越懂得明哲保身,天下熙熙皆為利往,他只覺得趙琨於他有所圖。
「你有什麼想要的?」韓桃問他,「我竭力為你做到。」
不遠處有僕婢路過,往這邊多看了一眼。
韓桃還未來得及反應,忽然間就感覺旁邊身子一傾壓了下來,趙琨微微偏頭打量著他,唇上還沾著晶亮。
「什麼都能做到?」
「……我,不會把自己給出去。」韓桃補充道,面色清冷地推開趙琨。
噗呲一聲,趙琨笑起來,酒氣瀰漫在小小水榭邊,趙琨索性整個人都躺下來,枕在了韓桃的腿上,揚了揚酒壺。
「無關風月。」
腿上的熱意壓下來,又哪有半點無關風月的樣子。
他們倆在水榭裡待了許久,趙琨為他安排了庭院,韓桃本想著住幾日就離開,若能出了都城是最好,他對趙琨也是不信任的。
然而沒想到太子的人第二日就到了。
韓武禮發覺自己令牌丟失,宮中又找不見韓桃,就猜韓桃是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