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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得生自前幾夜半夜被五花大綁送進宮之後,就一直臭著張臉,空青去拜會了一次,在解釋了原由之後,陸得生的臉色就更臭了。
「害得我家小子毒發,丟了半條性命,居然還敢這麼對待老夫這個做長輩的。」
「二叔,您這四十歲都不到,自稱老夫不好吧。」幾個護著陸得生的暗衛也將計就計地被綁回來了,在殿裡嘰嘰喳喳了幾天,「但這個北齊皇帝真不是個東西,竟然敢這樣欺辱我們家世子。」
「不如我們直接帶世子離開。」
「不行,世子這個性子,當年就會為北齊皇帝吃下毒藥,現在更不會走了。」
「好歹如今混進了宮,」老二說,「這些時日摸清了守衛與皇宮地形,倒也不算白忙活。只要能見到世子——」
「我們已經好多天沒有見著世子了。」
陸得生嘖了一聲,「每日世子世子,像群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念得我腦殼疼。」
一眾暗衛聞言便委屈了。
他們本是安國侯在邊境收養的,父母多是因戰亂分離或死亡,幸得安國侯收留,教了保命的本事才得存活。如今侯府不復存在,唯有韓桃是侯爺唯一的血脈。
他們跟著陸得生尋到韓桃蹤跡,與韓桃相處也有幾年了,若論年齡,他們本就大不了韓桃幾歲,更多是將韓桃當親人一般對待。
「我們也是擔憂世子……」
「就該打那狗皇帝一頓,替世子出氣!」
陸得生撐手坐在殿中,沒有理會,心中盤算的還是韓桃的身體情況。趙琨既然後面沒有來找他,那便是韓桃的病情穩住了。
他是仔細算過,知道做了這事不至於被活活毒死,才放心叫韓桃試的,目的也是能夠早日將毒逼出來,畢竟此毒厲害,在體內留的時間越久,就越難對付。
「吱呀」一聲,殿門被輕輕推開了,韓桃穿著身輕薄長衫走了進來,遲疑般地環視一圈,對上陸得生的眼。
陸得生一下合了手中扇,扇柄一敲。「這小子醒了。」
「世子世子世子——」一眾暗衛見狀圍了上來,上下打量他。「世子臉色還不錯耶。」
「聽說世子吐了許多血。」
「二叔您快點來給世子把把脈吧。」
韓桃無奈地抬起手擋在胸前,避免暗衛們貼得太近,然而心中那股久違的熟悉感倒是上來了。「我沒事,你們不必擔憂。」
殿門又重新合上,暗衛們左一句右一句,都是過問韓桃身體的,韓桃直繞過暗衛,走到陸得生的面前,在那目光的示意下伸出手來。
這幾年陸得生每次見他,第一都是要先把脈,再是改藥方子,他是習以為常,但就怕陸得生又要教訓自己,看著陸得生自然地搭上手腕把了把脈,過了會兒,那左邊眉頭就一挑。
「二叔……」韓桃小心看去。
「這血倒也不是白吐,」陸得生收回手,又叫他吐出舌頭來看看,又過一會兒,難得滿意地摸了摸下巴,「先前你還有愁思鬱結於心,如今散了大半,可見你們兩個小輩總算是說開了一些。」
韓桃心中詫異,陸得生竟連這個也能把得出來。
「怎麼樣?」
「是說開了些,」韓桃道,「他盤問我身上的毒從何而來,我說了實話,之後他又守了我一天一夜,直到中午的時候才走。」
「你們如今年歲尚輕,沉溺於情愛倒也不算丟人,然而你們生於皇室,眼界閱歷都要比尋常人高出一大截,也該將目光投向更廣闊的天地,」陸得生幽幽道,「這些情情愛愛啊,等你到二叔這個年紀,就知道全是過眼雲煙。」
「是。」
韓桃拱了拱手,知道陸得生是在勸他趁此良機,將心境徹底開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