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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
宣平侯語氣激昂的訴說著今日的委屈:「陛下,那些流民欺人太甚,如此罔顧律法強闖朝臣府邸,該全下獄斬了才是。」
「是啊是啊,不僅如此,還妄圖毀那些姑娘們的清白,豬狗不如,行跡十分惡劣。」另一位伯爺附和道。
段知珩皺眉拱手:「陛下,此事原本就因宣平侯宣揚大擺流水宴席,允許城中百姓皆去參與,流民們去了,卻被拒之門外,被嫌棄,被侮辱,他們雖有的人罪大惡極,可更多的是因腹中飢餓與被欺騙後的憤怒才強闖府邸。」
「臣認為,他們罪不至此,反倒是宣平侯是否該反思,都是尋常百姓,你卻出爾反爾,最大的過錯方分明在宣平侯。」蕭靖軒附和道。
宣平侯聽著他們這般說,臉色一變。
周仲□□如泰山的給他使了個眼色,沉穩出聲:「陛下,老臣以為宣平侯只是做了尋常人都會做的決定,那些流民本就不是城中百姓,無戶籍無納稅,還時常在南巷那邊與尋常百姓起衝突,阻攔執法,實乃可惡。」
「故而宣平侯有錯,可大喜日子,若是有不臣之心的人混進去,攪和了宴席事小,傷了各位朝臣事大。」周仲維淡淡的,三言兩語便撥轉了形式。
祁帝看不出喜怒,半響:「宣平侯禁足於府,罰奉三月,傷人的流民打入大牢,問罪。」
「即日起,無辜流民均安置於北巷,搭棚建築,布行施粥,流民緩過來後各個朝臣均必須分出莊子上的田地,租賃出去,協議白紙黑字在開封府過了章,價格須得透明公開。」
此決議一出,朝臣皆驚,一時間上上下下都是反對之聲,語氣激昂,慷慨陳詞不絕於耳,周仲維面色難看,眸中暗光一閃。
祁帝淡淡的說:「此事就這樣定了,退朝罷。」
此時一位年邁的老臣站了出來,顫顫巍巍跪下:「請陛下收回成命,若是陛下執意如此,老臣唯有撞死在這太極殿上,自裁謝罪。」
除了蕭靖軒段知珩以及一些寒門,其餘朝臣見如此,均跪下附和,表示若是不收回成命,就跪死在殿上。
祁帝喜怒難辨,半響,笑了笑:「好啊,那正好,各位都死了,家中財產充了公,想來有不少錢,解決流民之難更容易些,朕倒是拭目以待了。」
朝臣心中一哽,似是沒想到祁帝會這樣說,面色紅的紅,紫的紫,均憤憤不已。
蕭靖軒暗暗低下頭勾起唇角,憋笑。
段知珩眸色中閃過淡淡笑意,是非已經向祁帝表明,與其守舊,不如不破不立,劍走偏鋒,左右都是會招惹記恨,索性用的法子歪一些,達到目的便好,何必遵循規矩。
祁帝好整以暇:「無事退朝,此事全權交予太子,度支使從旁協助。」
周仲維揚聲:「陛下此舉,可是考慮過會寒了老臣們的心,流民的命是命,難道諸位的命便不是命了嗎?」聲音頗為渾厚,響徹太極殿。
段知珩不輕不重的說:「周相言重了,大是大非前不要無理取鬧才好。」言外之意,你也配與百姓相提並論,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在江山社稷,庶民百姓前,你也好意思說這種話。
段知珩直白的話把周仲維說的面色漲紅,他為官幾十載,還未在這樣一個黃毛小兒前吃了虧。
他顫顫巍巍的抬手:「太子殿下這話何意。」
段知珩:「字面的意思,周相莫想岔了才是。」事實證明,人一旦不要臉說話做事,確實事半功倍,段知珩深覺自己上輩子就是太恪守成規了,都是重活一次的人了,朝中這些老妖精,都是些極要臉面的人。
段知珩越跟他們明面上對著幹,越能讓他們啞巴吃黃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