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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解決一位病人」才算一個故事。
沒有得到藥片,只收穫一塊焦糖的陸離回到走廊。這時,前方的病房傳出陣陣喝罵聲。
噠噠噠——
陸離走向護士站,腳步聲在走廊迴蕩,彷彿受到驚擾,病房裡喝罵聲戛然而止。而在陸離經過208號病房時,房門突然開啟,顯露一張陰冷的臉孔。
「是你告訴護士的?」
陸離保持和門後男人的距離,沒有否認:「如果你再做什麼護士還會來找你。」
嘭——
陰冷男人的回應是重重關上房門,紊亂的風吹散額前的黑髮。
陸離在門前駐足片刻,聽見沉悶的訓斥再次響起,轉身走向護士站。
「我聽見208病房的男人又在欺負那個男孩,我嘗試製止,但他隨後威脅我。」
這次護士長在帷幔後。當陸離敘說發生的事後,帷幔裡傳出粗重的聲音:「別擔心孩子,我會為你們做主。」
帷幔「嘩啦」一聲拉開,二樓護士長的真貌顯露陸離眼前——那是一具沒有血肉包裹的陳舊骸骨。像是蜥蜴與龍的骨骸,吻部長而寬。
陸離確認自己的確患有妄想症,不然難以解釋這隻猶如標本,沒有血肉組織的骨骸如何發出聲音。
然後為之奇怪——「妄想症」的聯想因什麼產生?
陸離跟著骸骨護士長,發現205號病房的門開著,但暫時無暇觀察,隨護士長走進208病房,陰冷而削瘦的男人臉色難看地望來。
「守門人,你又在欺負狗肉。」護士長指責沉默的陰冷男人,「我不希望再看見你欺負這個孩子,如果再有下次……你知道後果。」
護士長轉向陸離,粗重聲音變得柔和:「謝謝你孩子。」
「這是我應該做的。」
警告陰冷男人後護士長離開病房,而所謂的「後果」讓陰冷男人忌諱莫深,甚至不敢遷怒陸離。
陸離準備跟著護士長離開時,被喚作「狗肉」的男孩忽然叫住陸離,表示感謝,還給了他一條魚乾。
陸離接受了狗肉的饋贈。現在,他有故事給米爾德麗德·漢普里了。
離開前,陸離又分別問了「守門人」和「豬人」那個問題:「你需要幫助嗎?」
前者陰冷回答「我只希望你儘快在我眼前消失」,後者發出難以理解的豬哼。
陸離離開病房,探索房門敞開的205號病房:病房裡的三名病人分別是:長發搭在肩前的柔美女士,一名穿著骯髒外套,褪色圍巾包裹半張臉孔的高大身影,以及……
一艘躺在病床上的輪船。
陸離覺得該讓醫生再檢查下他的病情了。
依次詢問了三名病患,那艘輪船回應陸離的不出意外是一道汽笛聲。詢問高大身影,「你需要幫助嗎?」他反問陸離。
唯獨那名溫柔的女士請求說:「請問你能弄來線團嗎?我想給麥可織一件毛衣。」
陸離不知道去哪找線團,但還是答應了她。
逐漸輕車熟路的陸離繼續接觸其他病房,只是許多病房的門關著,包括210病房。
陸離停留在門前,護士正好從盡頭的213號病房走出。某種注視伴隨著「噠噠」腳步聲,直到護士走進一間病房才消失。
稍微猶豫,陸離沒有敲響關閉的病房,而是向輪椅少女走去。
輕哼的搖籃曲逐漸浮現,又因陸離經過逐漸淡去。
陸離停在213號病房門前,慶幸與失望交集——病房的門關著。他不用面對未知的恐懼,也不能面對。
轉身原路返回,陸離發現不知何時,窗外蒼白的濃霧堵上一層微黃。
第六個黃昏不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