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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須應聲將他纏繞。
陸離睜開雙眼,窗外濃霧似要探進房間。床頭櫃上的日曆變成了「五」。
「你需要幫助嗎?」
「沒有哦。」
和活樹的對話與昨夜相同,陸離先來到206號病房,發現金毛犬的床鋪已經空蕩。
「它出院了。」鳥嘴面具說,「有話留給你。它說過去固然美好,但要珍惜眼前。」
然後陸離來到相鄰的207號病房,將消炎藥交給潰爛輪廓:「這枚消炎藥應能幫到你。」
無端接受陸離饋贈的潰爛輪廓無所適從,這個聲音像是男孩的輪廓給了陸離一塊木炭般的焦黑結晶。陸離從上面聞到蔗糖的味道。
這是一塊糖,雖然賣相不好。
陸離接下來問海妖是否需要幫助。
「我想去活動區轉一轉。」
依然是活動區,陸離暫時幫不上忙。然後是那隻布偶。但布偶小小的身體裡藏著大大的脾氣,面對陸離的詢問,她尖銳叫著「滾開!滾開!」。
也許沒有眼睛加強了她的語言能力。
在護士被噪音引來前,陸離離開207號病房,前往拜訪米爾德麗德·漢普里。
金毛犬的故事讓陸離從老人手裡得到第二份「道具」——仍是一枚消炎藥。
陸離嘗試接觸名叫蜜雪莉雅的陰冷幽靈無果,轉向星期五時又被其搶答:「我很好,不需要幫助。」
回到走廊,他發現這幾天始終關門的208號病房此時開著門。三張病床一張依靠著豬人,一張坐著骯髒男孩,一張站著披著蝙蝠般寬鬆披風的陰冷男人。
後者正在辱罵男孩,男孩怯懦地低頭,手指纏繞衣角。
陸離未作干涉,繼續走向護士站。
烏鴉面具和海妖的委託共同指向休息區,只有這座病院的管理者知道怎麼開啟活動區的門。
撥動護士站的鈴鐺,沒有響應。帷幔後似乎是空的。
陸離想到那份疑似病患名單的紙張……
「你在這裡做什麼?」
陸離看向不知何時出現的護士:「我想問活動區什麼時候開放?」
「節日。」
「什麼時候節日?」
「節日的時候。」護士無意和陸離交談,冷淡地說:「你還有其他事嗎?」
「我來時看見208病房的男人在欺負男孩。」
似乎不受妄想症影響,護士形象正常……只是對待陸離冰冷,轉身向208病房走去。
陸離跟著走了一半,走進相鄰的207病房,但當將第二枚消炎藥給潰爛男孩時他拒絕了。
「我現在沒有糖……」潰爛男孩猶豫著說道:「你明天再帶給我藥,我給你糖。」
陸離答應了他,出來時隔壁的208病房已經解決了爭端。
護士在病房前等著陸離。
「你最近在到處亂走。」
「我失憶了,想接觸其他病人試試能不能找回記憶。」陸離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說辭。「我不會打擾到他們。」
護士沒說什麼,轉身離開,留下陸離思考這是提醒還是警告。前者他只需注意一些,而後者意味他接下來行蹤需躲避護士。
時間悄然流逝,當陸離注意到外界變化時,又一個黃昏到來。
陸離回到204病房,如昨日站在活樹床邊。根須纏繞而上,帶來痛苦與窒息。但在觸及口袋時猶如潮水般褪去。
沒有迎來新一天的陸離意識到什麼,拿出口袋裡的焦黑蔗糖:「你想要嗎?」
活樹的蒼老臉孔浮現人性化的渴望。
「給你了。」
這枚潰爛男孩交換的蔗糖換取活樹今夜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