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第4/5 頁)
孑羞忿道:“我說為何這樣面熟,原來那對無德父子果然是蕭將軍與老大人。當街隨意欺侮女子,過後一句話搪塞過責,難怪慣聽人說‘大梁百姓只知蕭閻王,不知有吾皇’,今番鳳儀也算是見識了!”
那字字珠璣,幾句話戳得可都是癸祝的心病啊。癸祝臉骨抽搐,訕訕地看向一旁兀自淡漠飲酒的蕭孑——
個小閻王,穿一身玉冠華服儀表堂堂,手捻著青瓷,眉宇不抬。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麼一看,竟當真比自己更像個皇帝。
癸祝最忌憚的就是這個,當下甚覺沒面子:“阿喏,這就是蕭愛將你的不對了。八年前若非你多餘干涉,朕的燕姬豈會紅顏早故,鳳儀小公主也不至流落塞外。如今好容易回到中原,腳跟還沒落穩,你竟又對人這樣無禮辱謾。論身份,她是公主,你是臣,你這可是逾越大了!”
“微臣失誤。”蕭孑暗瞪蕪姜一眼,容色鐵青地抱了抱拳。
“所謂不知者無罪,依本王看,不如叫蕭將軍給美人敬杯酒,當著眾人之面認個錯便是。”慕容煜見狀好不快意,勾著嘴角,偏要看蕭孑作難。見他冷眼射過來,忙用扇子半遮住顏面,錯開視線不敢與他直視。
“對極,對極。”三個佞臣拼命點頭——這蕭家小閻王自從開始學步起,橫行大梁京都多少載,從來沒見他對誰人哈過腰,今日倒要看看他怎麼辦。
一時殿堂內漸靜下來,連侍站的宮人太監們也都在等。
蕭孑曲著長腿坐在錦墊上,兩道橫眉入鬢,周身的氣場冷颼颼的。
斜眼睇著對面的蕪姜,小妞抿著小嘴兒也在與他怒視。從前在寨子裡包得死緊,多餘一點風景都不肯予人看;這會兒卻穿一抹緋色對襟宮裝,在肩頸處勾出來一彎白皙美麗。
存心與自己對著幹。
他心中只是氣與惱,然而卻不準備掀桌子走人,怕一走,她又要作出甚麼更離譜的舉動。
算了,這一次遂她的意,有的是機會叫她後悔!
身旁蕭老爹怕兒子鬧事,暗地裡使勁戳:“臭小子,眼下這種局勢,再囂張就只有死路一條。叫你認你就認,老子洞房花燭還給你娘跪過搓衣板呢,還愣著幹什麼!”
蕭孑瞪他一眼,微默了一默,忽而拂開袍擺站起來:“怪微臣眼拙,昨夜不慎擾了公主大駕。特敬薄酒一杯,以表歉意!”
說著高舉杯盞,抱拳打了一拱。
那身量頎長,冷峻的面龐在琉璃燈下打出陰影,明明對面相隔,卻陌生得叫人又恨又怨。
蕪姜咬著下唇:“知錯就改善莫大焉,蕭將軍今後請自重!”
哼,好個自重~
蕭孑隔著杯子,衝蕪姜無聲地扯了扯嘴角。
四目一相對,便不自覺地膠著。那眼神真可以殺人了。但他越對她囂張,她就越要沾他一身泥。
蕪姜仰頭把酒水飲盡,小臉兒暈開紅粉,一樣回瞪過去。
蕭孑想起上一次她酒後的小模樣,彼時多麼乖嬌,小手兒蠕纏他,忽而踮起足尖在他唇上一吻:“項子肅,沒有以後的別人,你是我的第一次。”
心中莫名澀楚,驀然凝了蕪姜一眼,撩開袍擺落回原座。
兩個眉來眼去的,那武將凜凜英姿立在嬌俏小丫頭對面,就彷彿天造地設一雙,把個癸祝看得心裡又酸又妒。忽然記起前番慕容煜送來的畫像,冷不丁後背一涼,總不會那畫上掐蕪姜小嘴兒的半身男子,恰就是這小子?
天煞的,這下不死也得叫他死了。
一旁的六公主妹殊,一晚上盯著蕭孑看不夠,越看越心花蕩漾。雖然打小同在京都長大,但蕭孑十三歲上戰場,妹殊從來只聞他惡名聲,沒機會也不屑見到真人。哪裡曉得短短十年過去,那傳說中人見人懼的蕭閻王,忽而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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