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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紐約的公立大學財政系統基本都完全凍結了,沒有加薪,除了明星科學家,一般的理科教授要申新基金,不比發動一場謀殺更簡單,財政沒有錢了,一個子兒都沒有,大部分時間都在拉贊助,在扯皮,企業比以前吝嗇多了,恨不得今天贊助,明天就看到成果。」
「終身教授,一年只有十一萬美元,我的同事很多隻能轉為兼職教授,尤其是那些人文科目,一塌糊塗,甚至要去端盤子養活自己,沒有錢千萬、千萬不要讀人文,更不要來做教授,一年兩萬塊,在紐約!我不知道他們怎麼養活自己!」
林陽對此倒並不驚奇,看得出來,他和san是經常聊天的,對她的近況也很瞭解。
「你其實完全可以聘一個保姆打理別墅,你又不缺錢——」
「但這是毫無價效比的行為,你知道我現在發現什麼,我是個大學教授,我最終還是要過大學教授型別的生活,住在downtown,加班加到後半夜,累得腦子轉不動,在沙發上湊合一宿,這時候我絕對不希望有個人拿著我的錢,替我住在大別墅裡享受生活,那比殺了我還難受。」
林俏媽媽說,母女間一脈相承,有點兒幽默感的直率又回來了,「再說,我也沒你們想得那麼有錢,我的經濟緊張著呢。」
林陽嘖了一聲,「俏俏又向你要禮物了?」
「看上了一個包,要我買給她,我說我自己都在用婚姻存續期間買的那些包。」林俏媽媽的形象逐漸豐滿起來,不再是那個高冷而又古怪,對女兒缺少關心的高智商科學家。
金曼曼忽然意識到她的年紀其實也不算太大,其實她的生活在過去那些年也是屢經變故,不是每個有錢的中年女人都可以簡單地套個『貴婦』模板。「主要是我的學生,基本上都在放棄學業的邊緣,去年大學自殺人數是前年的兩倍,你們知道嗎,經濟不景氣,他們想畢業就要發論文,但是,沒有資金,實驗不好做,論文越來越難發,這是個很大的矛盾,為了讀書去打工,沒有畢業就不能正式工作,但要一直打工下去就永遠發不了論文。」
經濟不景氣,對金曼曼來說是個太新鮮的詞了,金曼曼生活在一個永遠景氣,永遠豪奢的世界,似乎經濟越不景氣,有錢人就越有錢。雖然她的絕對財產完全比不上林俏媽媽的身家,但,她們兩人花錢的手筆也不一樣,金曼曼的奢侈消費不過是買一套自己的房子,但林俏媽媽的奢侈消費,是能支援得了她做研究的撥款,能讓她給手底下學生多開點津貼的贊助。
「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她圖窮匕見,「能不能從你父親那裡搞點錢來?數目不需要太多,能讓我多給助教發點補貼也行。」
金曼曼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想到林俏有時候使壞的表情,這要求挺過分的,她也知道,但是她總還是要問一問。反正,要為此付出代價的人又不是她。
林陽沒吃這一套,他的表情有點嚴肅起來了,輕鬆的笑意逐漸收斂。
「我父親現在又戀愛了,或許很快要再次結婚,常陽說不定會迎來新高管,財務上會比之前更嚴格,這事兒你可能得和他談,我簽的oa有被退回來的風險。」
san媽媽表情微變,「又要結婚了?還是帶到公司裡來的那種?又被愛情沖昏頭腦了?他應該知道,他的愛情兩三年發作一次,和感冒似的,感冒好了就過期,沒必要把人帶進公司裡。」
「這次情況特殊,是julie荀,可能是商業聯姻,他們還沒有公之於眾,也沒有告訴我,是我從別的渠道探聽到的。」
林陽和前任繼母談論父親的語氣是很冷靜的,壞訊息似乎也被處理得輕描淡寫,但san相當的敏銳,她立刻問,「所以,你來找我,並不是帶女朋友來旅遊,順便一起吃頓飯,是來商量正事的?你認為這是在高位套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