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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啟雋說孟小棠偷搶自己的電腦去看影片,周祈年是不相信雲盞沒看過的,她確實挺乖的,即便做壞事也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樣,任誰都沒法想像她幹壞事的模樣。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這麼心急?
還不是怕她撞見閆冉冉和鮑林傑接吻後尷尬啊,畢竟那可是她的助班學姐。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最起碼今天她倆要一塊兒回校的,這段路怕是得很尷尬。
所以,當周祈年火急火燎地跑過去,看到雲盞動作小心翼翼地把帳篷外的拉鏈嚴嚴實實地拉上,繼而緩慢地直起腰,慢吞吞地轉過來時,周祈年本就不平靜的心臟如四周瘋長的野草般隨風肆虐,動盪不安。
「你——」他一開口就卡住。
雲盞默不作聲地走到他面前,周祈年猜的沒錯,雲盞這個人本身就有很強的欺詐性,行事作風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那雙眼清澈又乾淨,是百毒不侵的純粹,很難想像她會用這種眼神、平淡得和當下的地平線一般無起伏的線條的聲調說出這種話來。
她問:「你怎麼過來了,找學姐和學長嗎?他們在帳篷裡忙正事,應該沒時間搭理你,如果你不急的話,我陪你到處轉轉?回來再找他們。」
看吧,她說的那麼一本正經,好像閆冉冉和鮑林傑在帳篷裡是真的在忙正事,特別正經的那種正事,沒有任何情感交流、肢體接觸的那種正事。
正好初陽上升,稀薄日光搖曳著她的髮絲,周祈年望著她那雙毫無波瀾起伏的眼,自己心裡那汪死了不知多久的水,湖面微微蕩漾起來。
男女身高差距,雲盞沒有仰頭,她的視線恰好和周祈年的頸部喉結齊平。視野範圍內,最上方是他輪廓線條流暢的下頜線,精美的像是藝術館的雕塑,處於正中央的是他突出的喉結,一下又一下極緩慢的滾動,讓雲盞想起某部電影裡的男主角——接吻時就是這樣的,隱忍又難耐。
他們的視線甚至都沒有交匯在一處,風是冷的,但望向彼此的眼神是能夠融化山霧的滾燙,人間朝暮好像在此刻有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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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們一起看了日出,雲盞舉著手機咔擦咔擦地拍照,拍完後開啟相簿挑了幾張照片發朋友圈。青城山的日出很美,美得不需要新增濾鏡,大自然的美是科技創造不出來的。
雲盞發朋友圈的時候聽到身邊周祈年褲兜裡的手機嗡嗡震動,一開始她其實沒注意到的,但手機震動的頻率實在頻繁,對方孜孜不倦地給他打電話。
「你真的不接電話嗎?」她發朋友圈時抽空問他。
「待會接。」
話雖這麼說,雲盞注意到周祈年還是把手機放在耳邊,「早上好啊。」
熬了一個通宵的低啞嗓音和遠處刺破雲層的晨光般,清醒又冷靜,他聲線很好聽,有著少年人的清冽,語調永遠意氣風發。單聽他說話,都會有種沉淪的感覺。
雲盞編輯朋友圈文案的手停了兩三秒,很快恢復自然接著打字。
手機那邊的人說了什麼她聽不到,只能聽到周祈年的聲音:「我說了我昨晚有事。」
「我知道,我六點就能到你面前。」
「嗯,坐飛機到你面前來,畢竟是周家小少爺,不缺錢。」
「兩個小時的時間還不夠嗎?你還想多久?」
很無奈的口吻,卻又很順從。
沒有明確的主語,猜不到對面是誰,只是電話結束通話後,周祈年撂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你助班陪你回學校,到學校了記得給我發訊息。」
「行,」雲盞發完朋友圈,收起手機,雙手插兜,「衣服我下次洗了還你。」
日出不過片刻,欣賞完後,雲盞沒和閆冉冉一同回學校。閆冉冉一看就困極了,下山的時候半邊身子靠著鮑林傑,情侶間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