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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蘭感覺眼睛差點兒被秀花閃瞎。
攤完餅子,老孃非要進屋換身衣裳,那就換,反正也犟不過老孃,一天三脫三換的可能臭美了,可是,就換的這?
秀花沒臉紅,白玉蘭先臉紅道:
「艾瑪,娘啊,你咋把小麥的黃裙子穿上啦?從哪裡翻出來的,那是小麥在家當閨女時穿的,小麥穿都小了,就可想而知你這腰。
你看你那肉都要蓋不住了,快換下去,我的眼睛啊。
再說,你都多大歲數啦?
要是穿這一身出門,等會兒村裡人會笑話。
人家五叔他們,還有咱村裡有頭有臉的,都知曉咱家稀飯趕考、德子他們出門賣酒,算是兩件大事合在一起,指定會出來人送。備不住已經烏央烏央的在村口站一堆了。
到時,村裡人看見你穿成這樣,當面不說啥,背後不定怎麼講究呢,哎呦我天,可別給人多話柄,快脫下去。」
不止白玉蘭被秀花的打扮驚到,羅母在囑咐兒子的同時,想抽空看眼秀花的臉色,結果看完一眼,她急忙又看一眼。差點兒以為認錯了人。
這老太太作什麼妖呢。
卻不想,秀花見到羅母也急了:「把你頭上那破簪子,給我摘下去。」
羅母驚愕,不自禁摸摸頭上的銀簪子,這咋能是破簪子?你老啥眼力啊,這可是銀的,還是特意磨的亮亮的。一點兒不烏黑。
她就這一件值錢的首飾,平日裡壓根兒不捨得戴,今兒為兒子趕考才露的富。
秀花上前,一伸手就將羅婆子銀簪子摘了下去。
摘完,抖抖自個這身衣裳裙子:
「我這一大把年紀,為你家稀飯兒,穿一身灰黃容易嗎?」
特意找的,上面是灰褂子,下面是黃裙子,硬憋著氣才勉強繫上裙帶子。眼下都有點要呼吸困難了。
「要的就是趕考的、賣酒的,都一路灰黃,你卻給我戴個鋥亮的銀飾,那閃著白光,咱倆湊一起就是白灰黃。」
羅母:啊?
啊啊啊,那是要摘的,羅母還問白玉蘭:「親家母啊,還有沒有黃裙子了?」
她要和嬸子穿一樣的。
以前也不知道還有這個講究,這回知道啦,往後就整灰黃色。
搞得朱興德他們,本來這趟出門受夢境影響挺那啥的,此時卻一個個憋不住笑。
村頭。
里正五叔看到秀花妹子穿黃裙子吸著氣、扭著腰出現,差些忘記要囑咐羅峻熙和朱興德什麼話。
好半響,他老人家才臉通紅憋出:
「行了,早去早回。科舉的,好好考,進場前,別生病。賣酒的,記住沒賣不要上火,別尋思村裡人會笑話,不怕。賣好了呢,切記在外面財不露白。」
而村裡大多數人是盯向左家的騾車,心想:那是什麼造型啊?
羅母也才發現那騾車的不對勁,她兒子隔著欄杆對她揮手,感覺像是坐在囚車裡似的。
——
本來,如若沒做那個夢。
朱興德心想,他押著一車自家釀的酒,家裡開闢出一條除務農的新致富路,哪怕前途迷茫,他也一定會是興奮的。
可現在,他看哪個都像是搶人犯。
朱興德幫小妹夫置辦完送禮的物什,將一壇又一罈子酒送進書院後,人家不讓多停留。
他就帶著滿山他們,坐在書院門口的大石頭上,一邊喝水等小妹夫,一邊審視來回出入的書生。
滿腦子轉悠著:
斯文敗類。
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他還和滿山嘀咕:
「學的多,見識的多,心眼子就多唄,看起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