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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大頂著盆阻攔:「快別吵吵了,犟那些沒用的幹啥,備不住一會兒就不下了。」
「不下啥呀?你看看那面陰的,天都發黑。你再看看這大風,來來來,大哥,你把盆掀起來,也別躲我身後。你坐前面來感受一下這風,看能不能給你吹迷糊,再想想咱家那高粱能不能頂住。」
朱興昌甩開三弟滿是水漬的大手,說話就說話,拽他出去瞎感受什麼玩意。
他還病著呢。
再說,著急有用嗎?
眼下這種情況,誰還能飛回去收地是怎的。
朱老大縮著身子,繼續躲在趕車的三弟身後說:「備不住堂弟將地全收完了。」只能寄希望於朱興德身上,就他在家。
朱家伯母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
「不可能,即使有那心,他也幹不過來。他帶他老丈人一家回去,是為了收他自己的地。」
又抹把臉上雨水繼續道:
「再說,你們沒看出來?
那陣家裡打亂套,他是不得不回去。
最初他要是想管就不可能走。你們要是他親哥哥,你看他能當成啥事兒沒有,任由幾家吵吵,當沒事人似的去地頭嗎?
後來回來是逼不得已,聽說老大被人開啟瓢了,面子裡子不好看,更是為你們爺。」
要是換作以前,像朱家伯母這種有理有據的分析,大房三兄弟會覺得娘說的有點兒道理。
可這次,三兄弟卻質疑了。
有煩躁到極點,索性質疑出聲的。
有在心裡不認同,不打算再聽娘那些和稀泥的話。
朱老三就是那個出聲的,一邊在大雨中趕車一邊大聲質問道:「娘,四弟風風火火衝進院子那陣,看見大哥被揍眼睛都紅了,你說四弟是為我爺?我爺當時在哪呢!」
朱老大心想:就是。
胡說。
娘這話可騙不了他。他當時和四弟對視過。
他永遠忘不了四弟衝過來時的心情。
那一刻,他可是想了很多的。
有想到四弟小時候被人欺負,他帶著興安、興平拎棒子趕過去叫囂:「是誰,誰敢欺負我弟弟?」
如今最小的弟弟長大了,小弟成了拎棒子趕過來的那個人。
他當時也可能什麼都沒想,早就被人打懵,腦中只剩下一句「關鍵時刻,還得是一家人。」
總之,娘說的不對,四弟是很拿他這個大哥當回事的。
而這面朱老三還沒說完呢,噴著雨水扯脖子喊道:
「娘,你往後少說那些風涼話行不行。你不是我們,你就不會知道,當我一人拽不住好幾個膀大腰圓的那種無力感,要不是四弟,你以為那天就大哥會被開啟瓢?那要是全被削了,村裡吐沫星子能淹死咱,說咱家窩囊,咱還有臉回家?」
連朱老二都說:「經過這事兒,我算是看明白了,還得是兄弟,剩下的全是王八犢子。」
或許是下暴雨下的,再沒有更慘的了。
朱老大忽然道:「娘,你細想想,其實是你對不起我叔和嬸兒。咋還能對德子有時候心挺歪的。」
「放屁,你放屁!」朱家伯母一下子就急了,不顧大兒子的傷,打起了大兒子。
「咋回事兒?」朱老二和朱老三立馬扭頭看向大哥。
他們比起大哥年歲小不少,是不是有啥他們不知道的事兒。
第一百三十章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
在滂沱大雨中,朱老二朱興安和朱老三朱興平這才知道,叔嬸的意外離世和他們娘有點兒關係。
以前,他們只知曉,叔陪嬸子過年回孃家探親才出的事兒。
那年,像這場突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