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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問朱家大房:「準備抓多少日的藥帶回去?」
朱興昌腦瓜包的跟粽子似的,吭哧出一句:「抓兩天的就中。」
朱家伯母拍打一下大兒子胳膊:「兩天夠幹啥的?咱費這麼大勁兒進城就是為看好病,要不然折騰個啥呢。」
一咬牙,老太太對郎中道:「我大兒需要喝多少天,你就給開多少天的藥吧。總是要治好的,那是腦子。」
郎中心想:是個明事理的娘。
大手一揮,小藥童立馬將草藥放秤上,「六十日的銀錢是……」
「啥?!」朱家大房幾位異口同聲道。
六十日那得花多少銀錢啊。
不要六十日,能活著就中。
郎中無語,你們剛才不是挺明事理的?那傷的是腦子,這話可是你們自己說的。
傷筋動骨要百日,更不用說腦子,唉,這時候又能活著就行了。
朱家大房最終只抓了半個月的藥。
就這樣,朱興昌看完腦子,這幾位終於踏上回家的路。
騾車在朱興昌的指揮下剛駛入正途,還沒到熟悉的鎮上,天空忽然冒出幾朵陰雲。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
騾車走,烏雲也走。
瞧這樣,像是想給騾車送到村口。
朱家大房幾人全部仰頭望天空,眼睜睜地看到那烏雲還越聚越厚。
每個人心裡只剩下一句話。
那就是……驟然間一個大響雷。
「唉呀媽呀,要下大雨了!」
沒一會兒功夫,狂風卷著沙塵,土腥味撲鼻而來,豆大的雨點子開始急速降落。
朱家伯母扯過棉被捂到大兒子頭上,怕朱興昌的傷口被雨澆透,自己也鑽了進去。
可是咱說,用棉被擋雨這不是扯呢嗎?更何況這棉被本來就是濕的,在縣裡這兩天都沒用上。
咋回事兒呢。
朱興德不是在朱興昌出門前餵過神仙水?
那點兒水,在朱興昌肚裡反應那叫一個大。
人還沒到縣裡就來了反應,噼哩噗嚕的拉肚子,他還陷入昏迷。屬於那種,感覺沒怎麼使勁兒就能弄髒被褥,等反應過來已然來不及。
這也是朱家大房去趟縣城頻頻出的狀況之一。
那日找醫館,好些家不願意接收他們,離挺老遠就能將人臭個跟頭,怕讓進門將別的患者燻走。
所以說,出發時帶上的被褥壓根兒沒派上用場,不夠累贅洗它的。朱家伯母在醫館拆棉花洗被子足足幹了一天。
才晾晾乾,潮乎的打包帶走,眼下又大雨傾盆。
「早就說,讓帶塊油布就是不帶。」
「那不是大德子的油布?那是你房頭的嗎?」
「那我在縣裡那陣就說,買油布買油布,娘為啥不買?油布那玩意兒買回家又不會浪費。咋就不想想,來時,大哥就將被褥拉的埋了吧汰,即使你沒想到有雨,買一塊防著他拉肚子也行啊。是不是眼下能用油布遮擋一下?你看看這露天地兒,咱們都沒有個躲雨的地兒,咋辦?」
出了意外,人的本能就愛互相埋怨。
好像指責別人兩句能緩解自己的焦躁似的。
朱老三氣的不行,下騾車翻找麻袋,將一個麻袋套自己頭上,另一個扔給二哥,還心疼的摸摸胖騾,想試圖翻出第三個麻袋為胖騾遮擋,但是沒有了。
朱家伯母腦袋上蒙著棉被,一張嘴說話,雨水緊著朝嘴裡灌:
「我哪知曉會下雨,我要是會看天,還當什麼你娘。沒買油布賴我嗎?還不是心疼怕花銀錢。」
等等。
他們是不是忘了什麼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