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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肚子會不舒服。
有歲數大的人,專門買勁兒大的酒,要不然跟喝水似的沒意思,可是勁兒太大了的吧,有的酒喝完肚裡真跟下刀子似的,「不,他家這個酒,入口倒是辣嗓子,但到了肚裡還綿乎乎的,真是怪。」
朱興德站在一邊,盯著里正五爺爺問道:「五爺爺,您覺得咋樣?」
里正五爺爺的意見很重要。
因為朱興德本身不愛喝酒,他只能多聽聽這些愛喝酒人的意見。
別看他曾經去過酒樓,也喝過鎮上的酒,卻早忘了是什麼滋味兒了。不愛好那口酒就不注意好孬,光顧著摟菜來著,端起酒碗也是為了應付。
羅峻熙就更是了,他還不如他大姐夫呢,喝點兒酒就上臉。十年不讓他喝口酒,他都不會想得慌。
羅峻熙甚至覺得花錢買酒是一種浪費,有那錢吃了穿了好不好。
就可見,羅峻熙的興趣愛好裡也沒有對酒文化的追崇。即便這個時代,文人墨客對酒是極為推崇的。
而左撇子和楊滿山、包括六子和二柱子倒是能喝,也愛喝那口,但還是那句話,這四個人全都沒喝過什麼好酒。沒有對比就沒有參照。咱都沒見過好東西能說出個啥來。
里正五爺爺卻不一樣。
此時,里正五爺爺正不著痕跡般,隔著人群瞟眼秀花。
秀花也回望他,不躲不閃。
直接給里正五爺爺看的眼神先躲開了。
里正五爺爺喝完酒,臉色有些發紅:「再給我倒一碗。」
朱興德又給他倒了一碗。
這回里正五爺爺才壓下心裡的吃驚,細品品酒答道:「醇。」這個醇是指酒味兒很均勻,沒有斷層的感覺。
有的酒含嘴裡,一會兒口感就會變差,沒等嚥下去就知道這酒一般,這就是味道出現了斷層。
「還沒土腥味兒。」糧食酒最怕亂七八糟的雜味兒。是不是勾兌的,往裡面摻沒摻水,喝過好酒的人,他知道。
「比我以前買的好,那回買的挺貴的,那是多少銀錢一斗來著?」里正五爺爺看向他大兒子。
他大兒子給他買的,給他過壽,據說就是鎮上挺好的酒了。
里正的大兒子說:「爹,那時一斗酒,花了一兩銀錢外加八十個銅板。」他記得真亮的,因為當初付錢的時候,心裡也痛了一下。
凡是聽見這話的,先為里正家的經濟實力唏噓一番。
真敗家啊。
一斗是十二斤酒,花一兩銀錢外加八十個銅板買下十二斤酒,也就是說,等於是小一錢銀一斤酒。
一百個銅板一斤酒,那喝一口得是幾個銅板啊?
換咱家,哎呦我天,打死咱也不捨得喝。大米最上等的,一斤才十四五個銅板啊。吃大米飯好不好呢,一百個銅板能買好幾斤大米,能燜好幾鍋乾飯。
里正五爺爺忽然道:「再給我倒三碗。」
三、三碗?
這麼一會兒功夫,如若再加三碗,再喝就是第八碗了。
里正大兒子急忙道:「爹,你看你臉都紅了,」又看眼左家人挺抹不開臉的說:「再說您嘗嘗就行了,咱家有酒。」別跑人家來喝夠本啊,這是過癮來啦?連個下酒菜都沒有。
里正五爺爺瞪大兒子:你懂個屁。
朱興德倒是痛快,現去倉房又取的酒,空碗擺上三個,面帶笑容咕咚咕咚就倒。
每一碗都倒的滿滿登登的,滿杯酒、半杯茶嘛,這是禮貌。
咱要麼別給人喝,既然給了就別小氣吧啦。
朱興德:更何況給里正五爺爺喝,不白瞎。咋喝咱都捨得。
卻不想,攔都沒攔住。
朱興德眼睜睜地看到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