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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給全村人操心的啊,聊的吐沫星子直往外噴。
好不容易聊困了,才睡醒一覺。
這一宿過去,還沒有消化完左家要抓三十頭豬羔子的事兒,就見村裡那「四大戶」,一輛輛推車、一輛輛騾車,頂雨朝左家方向行進。
「這是幹啥去啊?不會是讓繳稅了吧。」
「什麼繳稅,下雨天路上不好走,咱村交糧稅那麼積極幹啥,別村還沒動靜吶。是撇子家買的糧,給人家送去,他家制酒。」
什麼?
他家要幹啥?!
左家大門口,烏泱泱站著好些人。
院裡也有許多人。
朱興德正在搭起的油棚子下面驗收糧食。
每一袋子糧食只要合格就上秤,上秤完就完成契書上的最後一步,當場付銀錢,他老丈人按手印。
院落外,好些人抻著脖子瞅,還議論紛紛:「我天吶,那麼多銀錢。」
個矮的問前面人:「已經給出去多少啦?」
「一百兩有啦,還沒完事兒。」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就仗著我稀罕你
村裡人看的唏噓,全是銀錢啊,一大串一大串的錢朝外給。
而左家真的能製出來酒嗎?
倒是有酒味兒。
西院李老太太嗅嗅鼻子,這回細聞,才終於恍然大悟這是啥味兒。
就連來送糧的里正五叔,也站在左家院落裡直起脖望著。
他沒見到酒,就總感覺心裡不落底兒。
結算完糧錢,他就沒走。
這可不是鬧著玩,這是用糧食做的酒。
糧食多金貴呢,多少人家吃都要吃不起了。
所以說,在里正五叔看來,咱要是決定拿那金貴的糧食釀酒,就必須要釀到能賣出去的程度,還要好到。賣的銀錢能買回比此時兩倍多的糧食,才值當這麼折騰一回。
要不然,你算吧,搭著酒罈子,還要運出去,一路上運輸就免不了會有磕碰,摔碎幾罈子就是幾十斤糧食沒啦。
糧食它化成酒了呀,灑了,咱想摟都摟不住。
還有釀酒挨的那些累,費的這些功夫,是不是不掙兩倍糧錢都不值當折騰一回?
這就需要酒的質量非常好。
出去賣,沒有人脈,沒有啥的,還想指望酒能多掙錢,就只能靠酒的本身過硬。
終於,左家倉房門開了。
秀花累的一腦門汗,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特意沒讓孩子們動那些已經封罈子的酒。
今早特意早起,雞沒叫就起來釀酒,本就打算讓村裡幾位有頭有臉的嘗嘗新釀出的酒。
里正五叔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望著秀花那一看就沒怎麼睡好的臉:「咋樣?」
什麼咋樣,你嘗嘗吧。
秀花回身一指倉房裡面。
沒一會兒,五官像極秀花的左小麥率先出來了,端著兩碗酒。
「五爺爺,您嘗嘗。」
又將另一碗給了村裡的三大爺。
接著小豆、小稻、包括白玉蘭都端著酒出來了。
小豆和小稻都是端飯碗。
白玉蘭是端了一盆。
沒用酒罈子,就用家裡用的菜盆,裡面裝著大半盆新釀製的酒。
「父老鄉親們,來,能喝的都抿上一口。這是咱自家釀製的酒,嘗嘗味兒咋樣。」
昨夜左撇子在沒睡覺前,就已經知道今早會有這一幕。
岳母說,豁出去了,端出去一盆酒,讓大家嘗嘗怎麼樣,以免村裡人沒喝過咱家酒,會瞎猜測。
到時好說不好聽的,沒嘗過容易瞎說八道,風涼話漫天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