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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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那這個你拿著。”老頭拉開半闔的捲簾,從亭子裡拿出一沓捆好的《新時代戲劇》,“這書除了他根本沒人要,我也懶得退,都給他留下來了。”
捲簾拉下。
雁行提著一兜雜誌回了薊北,他沒有給何已知帶東西的打算,但他也沒法給老人解釋。
自從上一次在何已知面前崩潰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邊。
房子的修復和搬運東西,都是靠遠端溝通或是交給其他人做的。
小時候住在這裡,是他迄今為止的人生裡唯一沒有痛苦的時光。
所以他在買下房子改造時,專門請設計師保留了老的屋頂和結構,但現在那些都被一把火燒光了。
還有那棵陪伴了他童年的流蘇樹……
雁行不想看到新修的屋頂,低著頭將輪椅推進房子。
客廳的窗簾沒有拉好,他一轉眼瞟見院子裡有一個模糊的黑影。
起初雁行以為是盜賊,或者歹徒,心想:好極了,正好我需要一個殺人或者自殺的理由。
他拿起桌上的刀,來到落地窗前,揮手拉開窗簾——
那不是人。
那是一棵樹。
在原來流蘇樹的位置。
“這不可能……”
刀落在了地上。
雁行猛地轉動輪椅,衝出家門,繞到院子後面。
一副不可思議的景觀呈現在他的面前。
流蘇樹砍倒後留下的樹樁被從中間劈開,從中間長出一棵細長的小樹,大約有兩米高。
小樹的主幹只有人的兩隻手合攏那麼粗,看上去搖搖欲墜,被四根插在樹樁邊上的竹竿固定著,上面綁了麻繩。
樹頂的細枝也被細心地纏了線,固定在院牆頂上,分擔主幹的壓力。
劈開的樹樁裡填了枯葉和修剪下來的側芽。
院牆邊上放著鐵桶、鏟子、鋸子還有很多種不同的袋裝肥料。
桶上用透明膠布貼了一張紙,寫著:私用,勿拿。
字跡清麗俊逸。
雁行將輪椅推過去,在桶裡找到了一本日曆,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和桶上一樣的筆記。
何已知的筆記。
不同的日期下面,記錄著不同的氣溫、降水、澆水量、施肥種類和劑量、修枝、狀態、是否有病、有蟲……
他把日曆往前翻,從7月份開始,幾乎每一天都有記錄,只有幾個週末是空的。
雁行很快就發現,那全都是他們出城比賽的日子。
答案再明顯不過了。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來回三個小時……從夏天到冬天……颳風降溫也不間斷……
幾乎所有人都奇怪過,明明有那麼多科學有效的健身方式,為什麼何已知偏偏執著於吃力又不討好的騎車——
因為那根本不是為了鍛鍊。
起風了。
薊北一向風大,但羸弱的小樹卻在其中屹立不動,所有枝幹都被繩子和線固定得穩穩當當。
雪花吹進了眼睛,眼眶迅速地變紅,雁行低下頭,按著自己的脖子,鋒利的喉嚨在手心下快速地滑動。
當他無論怎麼用力,都只能發出嘶啞的氣音時,雁行知道……他又失聲了。
(本章完)
棋盤1
何已知坐在一張造型別致的木頭椅子上,無意識地摩梭著手裡的筆記本。
他面前的石桌面擺著一張標準19格的圍棋盤,桌子的另一頭是捏著棋子,雙眉緊蹙的符玉昆。
這裡是符玉昆的別墅。
坐落在薊京城區裡的老牌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