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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寫完,又檢查過幾遍,沉未晴擔心越改越錯,放下試卷。眼看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她衝著草稿紙發起呆。許星轍邀請她去他家,是什麼意思?她用筆無意識地在幾乎空白的草稿紙上劃出兩條分支線,代表不同的可能。
也許,是她想多了。他只是想邀請她去他家坐一坐,情侶之間的分享欲,尋找一個獨處的機會。
也許,是另一種。
但她不知道這件事該向誰訴說,兩條支線下方,她先打了一個勾。然後盯著另一邊的空白處良久,畫上一個圈。
考試結束的鈴聲打響,學生們蠢蠢欲動,趴在桌子上補覺許久的人打個慵懶的哈欠,款款坐直,將試卷按照要求迭好遞給監考老師。沉未晴坐在第一個,很快桌面一空,老師們幾乎都知道她的平時成績,考試中途好似無聊,經過她的座位時,看她寫了一會題,再溜達到別處。與她們道過別後,她走出教室,秦堯西也差不多出來。
“怎麼樣?”她問。
“不難。”秦堯西說,“唉,不過明天還要考我最頭疼的物理,希望這次題目不會出得太歪。”
物理組主任出了名的喜歡劍走偏鋒,也是為了全面鞏固大家的知識點,常常找些不常見的題型做練習,偶爾月考還會自己出題。她亦是每年高叄市高中統考的出卷老師之一,資歷頗深,雖不教沉未晴和秦堯西這班,樓道里偶爾經過時,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儀態,總讓她們有些發憷。不過以前沉未晴去辦公室找老師問題,教她的老師不在,是這位主任幫她解答的,話語間卻透露著熱情與溫柔,又讓沉未晴對她有幾分好感。
離開學校時,沉未晴向許星轍表達了秦堯西的擔憂。
他卻沉吟後道:“這次卷子好像也是她自己出的。”
“你怎麼知道,隔壁班跟你說的?”沉未晴問。
“其實我爸媽和她有一點來往。”許星轍道,“前幾天聽她說在出期末複習卷,但是哪個年級的就不知道了,她還教高二。”
沉未晴才想起,那位主任也是江榆楷的物理老師。以前給江榆楷補課時,他沒少透露對她的害怕,然後藉機向沉未晴求安慰,再要好處。說起好處……沉未晴鼻尖發熱。
“叔叔阿姨什麼時候休假?”
許星轍回答:“今晚就走,大概要去一週。”
“就留你一個人在家裡?”沉未晴有些意外,“他們不會擔心嗎?”如若是她父母,她晚回家一小時都會打好幾個電話,生怕她發生什麼意外,更不用說將她一個人丟在家裡一週,自己出去旅遊。而且明明晚一天出發,就能帶他一起。
“他們早就習慣了。”許星轍回答,平時的家務活他都在做,炒個菜燉個湯不在話下,除非需要聯絡外界或者辦手續時,他的身份和年齡不足以支撐完成,大部分生活都能自理,“而且這次去的地方我不怎麼感興趣。”
比他大一兩歲的親戚都能一個人在國外租房、買傢俱,這點算什麼。
“那我回去跟我爸媽說一下。”沉未晴低頭,“就說去找西西玩了,再跟她通個氣。”
許星轍忽然問:“他們不同意我們交往嗎?”
“嗯?沒有呀。”沉未晴擺手,“只是我還沒做好告訴他們的準備。”
“為什麼?”
為什麼——是啊。沉未晴反應過來,為什麼呢?她已經拿到簽約了,學業毫無影響,也是可以談戀愛的年紀,似乎沒什麼值得隱瞞的,卻下意識地不想告訴別人,哪怕是父母。她的右手放到胸口,衣服下藏著許星轍送的吊墜。這種隱瞞彷彿是一個習慣,她毫無目的地保持,卻忘記最開始的原因。
在她短暫的沉默裡,許星轍卻有了自己的解讀。他們只是才剛剛開始交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