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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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淮祀擺手:“不可,我們仙君還有要事在身,再者仙君道法已略有小成,辟穀個一年半載不在話下,已許久不食人間穀物了。”他在這嘮叨個不休,其餘人連著衛繁都走出好遠。俞子離大許是忍無可忍,將朱眉遣了過來。
索夷族族長眼一花,小仙童被那個瘦削的護法挾帶著轉眼間走得老遠,有如御風而行、縮地成寸,再看那賈先生,看著像是個糟老頭,卻輕飄飄的,在那鐵塔狀的黑護恍如無物……果然神仙中人啊。他有心想再留,眼下全族人哭嚎跟死了爹似得,如何留。索夷族族長站在神像邊,一地呯呯磕頭的族人,邊上密密麻麻插上了線香,香菸嫋嫋如雲遮霧罩,隔煙遠看,樓淮祀一行好似快要飄渺昇天,膝蓋一軟,也跟著跪倒在地。
俞子離發了火,樓淮祀也不敢觸黴頭,跟衛繁一塊可憐巴巴地說了一車的怨懟之言。
衛繁待俞子離極為敬重,壞話是一句也不肯說,只能挑揀了好話安慰。
樓淮祀躺在衛繁懷裡,暗樂不已,他師叔嘛對著他就沒好臉色,說幾句,那也是不痛不癢,除非俞子離祭出板啊尺啊笞啊將他打得皮開肉綻,可惜,俞子離文弱得緊,還沒他結實呢,手上更是沒幾分力道。樓淮祀嗅著衛繁身上的馨香,沒一會就把他師叔的鍋底臉忘得一乾二淨。
俞子離卻是越想越氣,又將樓長危與姬明笙抱怨了一通,養兒不教父母之過。樓淮祀這脾性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幼時不知教導,大了就知道往死裡打,這連狗都嫌的性子掰都掰不回來。他實在氣不過,過來將二人的車簾一掀:“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雖非君子,怎能視人民如草芥,教唆他人將好好的活人祭河,你與木巫何異?”話鋒一轉,對衛繁道,“你可願你夫君老時與木巫彷彿?”
衛繁嚇一跳,慌忙搖頭。
俞子離微睞著眼:“我也不願我的女弟子嫁與這等冷血之徒,屆時我做主讓你休夫。”
衛繁微張著嘴,扭頭去看樓淮祀,樓淮祀臉都氣紅了。
“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還是我師叔,成日就想讓我和離?”
俞子離搖頭:“是休夫。”
樓淮祀氣哼哼道:“他們扔了這麼多女子入河,木巫再是罪魁禍首,但一族之人兼是幫兇,法不責眾,我還能將他們一族人全抓起來不成?只這般放過,如何慰藉亡靈,還不如讓這些青壯嚐嚐任人宰割又無能為力的滋味。”
俞子離道:“如此作為他們就能知錯?”
梅萼清湊過來點點頭道:“俞郎說得甚是,小郎君,民之愚惡視人命浮塵,他們嫁得河母,也入贅得河公。”
樓淮祀耍起無賴:“算了算了,是我的錯,我就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我只當個睜眼的瞎子,明耳的聾子,不看不聽,如何?”
俞子離笑起來:“你只知使小性子,還不如繁繁大度。”
樓淮祀氣苦道:“你為長我為幼,不與你計較,反正我是來混賴度日的,索夷族我知道師叔不忍放之不管,師叔自己管去。”
俞子離道:“還一州長官呢,不過三歲幼童。”
梅萼清跟著幫腔:“所謂‘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小友當擔起教化萬民之責。”
樓淮祀嗆道:“不盡然,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聽話就行,不必教化。”
俞子離道:“少逞可舌之能。”
樓淮祀被他二人念得一個頭兩個大,呻吟道:“師叔,梅老頭,我們剛虎口脫險,再看老賈一把老骨頭,一日老了好幾歲,我們不如先去城門口跟牛叔他們會和,先行進城,再尋張軟床好好歇上一歇?”
俞子離點了點頭:“也罷,不知柳漁兒到了城門品沒有。”他當時吩咐柳漁兒從水裡脫身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