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第2/5 頁)
可多逗留,直接泅水離岸後就去找城門品找牛叔。
他們二三十人,除卻賈先生垂老,餘者要麼是好手要麼如樓淮祀與衛繁,年歲不大,腳力卻健,又是輕身行路,走得飛快,只在半道略停了停稍示歇息。這棲州的郊野真是處處荒蕪,渺無人煙,一路走來官道坑坑窪窪,久不曾修填,也少見村落人家,放眼望去泰半是水澤荒地,野草蔓生。人少地荒,卻不冷清,鳥獸蟲魚成群結隊。
衛繁坐在車前看景,眼前什麼一晃,下意識將頭一偏,一隻偌大的蟲子撞在她的帷帽上,樓淮祀伸手抓了下來,卻是一隻半個巴掌大小的蜻蜓。衛侯府多花木,夏時池畔沒少蜻蜓盤旋,丫頭還捉來剪了翅膀做花鈿,她只沒見過這般大的蜻蜓,怔愣間模糊想著:可剪得好些花鈿。
樓淮祀還擔心她嚇到,很有些不安,仔細看了看,驚見衛繁隱隱還有幾分興奮。路過一段泥路,旁邊一處水澤,水草肥美,忽見一個龐然大物從泥沼中躥出來叼做了什麼事物。
“他祖宗的狗雜,這……這……是?”樓淮祀差點驚跳起來,趴在泥沼上的惡獸,身長近一丈,長吻利齒,遍體生鱗,背有倒刺,四足生爪,長尾如鞭,大口一張,怕是連人都能一口咬死。
“哦,這是惡鼉。”梅萼清道,“棲州水澤中多此惡獸,常有傷人之事,魚鳥小獸,沒它不吃的。”
衛繁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啊,原來惡鼉這般形容,堂姐姐給我輿圖註記時,因著不曾親眼見過,不知該如何作畫,還引以為憾呢。”她一拍手,央賈先生道,“先生擅事,可能幫我畫一張惡鼉,我捎與堂姐姐去。”
賈先生應道:“小娘子吩咐,哪敢不從,小老兒也就筆頭上能畫幾筆。”
“衛妹妹心下不害怕?”樓淮祀問道。
衛繁道:“堂姐姐的輿圖註釋裡說了:惡鼉出沒水澤泥沼間,不以人為食。可見,不招惹它相安無事,我又不去田中河澤裡,離它遠著呢。”
樓淮祀笑起來:“衛妹妹說得有理。”
衛繁湊到他耳邊,柔聲道:“樓哥哥放心,我不害怕呢。”隨他出來,她不悔。
樓淮祀的笑頓將整個眉眼浸潤,整個人如春日裡開在午後的一枝梨花,映著清水漾漾。
魯犇馱著賈先生,舔舔唇,騰出一手摸摸肚子:“這惡鼉可吃得?”
“這個……”梅萼清思索片刻道,“倒不曾見人吃過,因著惡鼉醜陋兇惡,狀若兇獸,動不動還要傷人性命,棲州人多避鼉神,不慎打死了也好生安葬,以求出入平安。”
“這鳥地方,又鼉神又河神。”魯犇粗聲粗氣道,“我只不信殺了吃進肚中,還能託夢尋我生事。”
梅萼清笑道:“世上趨利避害,棲州人不吃它,倒也未必畏著鼉神,而是這惡獸牙齒有如刀鋸,有千斤的力氣,皮又粗硬,尋常刀刃傷不了它。田地裡見著它,避之不及,哪會欺身上去獵來祭五臟?”
魯犇點頭,琢磨道:“我們兄弟既有身手,又有趁手的傢伙,刀磨得也快,不信奈何不了區區什麼惡鼉,幾時我吆喝了來,殺一隻嚐嚐滋味。老大的個頭,饒得不才少的肉呢。”
俞子離則與梅萼清嘆道:“棲州多荒田跟這個惡鼉怕是也有干係。”
梅萼清道:“棲州地惡可不是說笑。”
他們邊走邊說,不覺間已到棲州城門口,樓淮祀抬起頭,瞪著棲州城城門,想罵人,卻是半天無隻字片語。土壘城牆又矮又舊,青苔眾生,不少地方早已塌蝕,露出裡頭的土胚,外頭泥磚夾縫間老長的野草隨風招搖。城門破敗堪,真個有外敵入侵,攻城木都用不上,力壯之人合力幾腳都能踹開。
門洞陰潮幽暗,上頭石刻棲州城三字,久不描墨,只筆鋒拐角處殘留著一點紅,字中填滿了泥;守城的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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