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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忘記,並且在長時間的粉飾太平之後,他也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然而今天於盛的出現,卻還是給他的內心製造了一點波瀾。
深夜的情緒總是更容易波動。
好在不是什麼很嚴重的波瀾,大抵今夜過去,便不會在他的心裡留下什麼痕跡,但在這個晚上,他卻無可避免地因此失眠了。
他沒有悲傷也沒有焦躁,只是淡淡地睜著眼,等著今夜過去,或者睏意襲來。
察覺到身後人翻身,他將被子堆高了些,捂住了頭。
這樣睡很不健康,可他已經習慣這樣睡了,好像不把被子層層疊疊地裹在周身,就沒有安全感似的。
然而那個熟悉的聲音卻隔著被子傳過來:為什麼睡不著?
他掀開被子,喘了口氣,清新的空氣擠入他的鼻腔,他緩了片刻,有些意外道:你也沒睡著?
他從前是怎麼欺負你的。許佟瀾點破了他的心事,他隔著被子,從背後抱住林時安,低聲問:會打你嗎?
不會,林時安嘆了口氣,摘了盔甲,索性任由自己沉淪在這片刻的軟弱裡,他們只是不讓我睡覺,或者把我趕到宿舍外面,在我的被子上潑水,倒掉我的飯菜,用難聽的詞罵我。
這樣除了我的記憶,他們不會留下任何犯罪的痕跡。
所以樂得逍遙的福利院也會對這樣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為什麼?許佟瀾擁抱的力道緊了些。
我看起來好欺負唄。林時安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睫,遮住了眸中的情緒。
很多時候,那些人欺負人,倒不一定是受害者做錯了什麼,或者得罪了別人什麼。
可能只是因為,被欺負的那個人看起來好欺負而已。
譬如從前的他,和現在的童哲。
既然欺負人的成本那麼低,閒得蛋疼的那些人為了顯示自己挺能,自然願意拿他找點存在感。
施暴者不會在意,反倒覺著自己不過是做了一點小惡,不算傷天害理,甚至不值一提。
但他們忘了,不論是大惡小惡,只要做了,就是錯的,給受害人帶來的陰影,也是永遠無法抹去的。
就算內心強大如林時安,也會在這樣的夜晚,有一瞬間的失神。
林時安背對著許佟瀾,看不見他的面容,只能感受到他的沉默和輕顫的雙手,你在心疼我嗎?他問。
許佟瀾不知道怎麼回答,然而林時安像是已經讀出了他的情緒,不要心疼我。
那些事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怎麼記得那時候的痛苦了。林時安在他的擁抱中轉過身去,沉靜的目光注視著許佟瀾,少有的沒有笑,
但是看見你為我難受的樣子,會讓現在這一刻的我,感到難受。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許佟瀾頓住話音,沉默片刻,伸手撥開擱在兩人之間的被褥,手繞到林時安的腰間,將人帶到身前,以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態,緊緊將人抱住。
林時安的眼睛貼在許佟瀾頸側,聽到後者低聲道:我不知道你,經歷了這麼多。
他伸手回抱過去,縱容了自己情緒的失控。
幸運的是,這個晚上,他沒再失眠。
☆、第 20 章
林時安第二天起的格外早,他躡手躡腳地從被子裡鑽出來拾掇好,上廚房準備早餐的時候,曹哥斜靠在廚房門口一邊刷牙一邊圍觀他煮麵。
人走了?林時安盛了兩碗煮好的青菜面,各舀了一勺辣椒醬。
嗯,曹哥叼著牙刷含混地應了,伸手幫他把麵條一同端到發黃的餐桌上,沒那小子的份兒?
等會兒他醒了我再給他煮,坨了不好吃了。林時安說。
他拿被燙紅的指尖揉了揉耳垂,等灼熱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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