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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撩衣入座,道:「阿圓陪我吃一回。」
「你自吃你的。」何棲道,「吃了便好生躺著去,明日去魚市尋個團魚來,家裡還有一方火腿,剛好拿來燉湯。」
沈拓吃了月餘的乾糧,如今吃著新米飯,勾起食慾,食案上的菜飯被他一掃而空。
何棲擔心道:「可是餓得狠了?脾胃可能受得住?早知便與你熬一鍋黃米粥吃。」
沈拓笑道:「好不容易歸家,只得一碗稀粥?」
何棲拿青豆筍乾與他就酒,笑:「你不是餓了,卻是饞了。」
沈拓道:「去時還有你做的肉乾過嘴癮,迴轉只有乾糧,吃得心慌,冬日林中連個走獸鳥蛋都不好尋摸,恨不得逮了子神剝皮去骨烤了吃。」
何棲手一抖:「荒年也罷了,太平年月怎吃……」
沈拓存心逗她:「一樣是肉,雞鵝還吃草根蟲子,它卻偷得五穀,不輸人半分,怎麼吃不得?」
何棲卻沒被他嚇住,自己坐那想了想,反倒笑起來:「倒有幾分在理,是我以貌取物,見它生得醜陋 ,尖嘴灰毛,又壞傢俱衣物,糟賤米糧,只想打殺了它。」
沈拓笑:「我只以為你怕它,卻不知是嫌它。」
何棲拿酒壺半遮著臉,似含羞,又似自得,星亮的眼中滿盛神采,紅唇微啟,笑若微燻。
沈拓只覺得自己醉得慌,身陷其中不可自拔,放下酒杯,拉了何棲,臥倒帳中,枕在她膝上,鼻端嗅著她似蘭非蘭幽幽的女兒香,只願就此千年。
何棲拿手撫著他的眉眼,一點點端詳著五官,心中奇道:也不曾好生仔細看過他,卻記下他生得如何模樣,一點一毫都沒有差錯。
冬日靜謐無聲,沈拓似在她膝上睡著,何棲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看著日移窗影,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日光漸隱,炭火愈明,直至室內昏暗,只餘火盆裡那點桔紅的火光,晦晦明明。
沈拓睡得極沉,微有鼻鼾,倦意侵襲,不由抬手打了個哈欠,將沈拓搬到一邊,自己身子下滑,縮排他的懷裡,跟著睡了過去。
第59章
沈拓這一覺黑甜香沉,直至天光大明這才起身。晨光暄暖, 微風輕雲, 院中卻是寂寂無聲。
待轉到廚房,軟粥醬菜溫在灶中, 顯是為他所留。沈拓四下轉了一圈, 家中一個人也無,不由站在院中摸著後頸發起愣來:怎得全不家。
忽然屋頂一人撲將下來,拳頭帶風襲他面頰,沈拓驚覺,矮身躲了過去,回側劈腿踢向來人的腰窩。那人身手矯健, 旋翻躲了開來。
沈拓定睛,卻是施翎, 笑道:「倒嚇我一跳,以為進了賊人。」
施翎抽了晾在院中的乾柴, 沉聲道:「哥哥與我過上幾招。」
沈拓技癢,道:「你我兄弟久未切磋,拳曲不離手口,倒是生疏了。」
他只道施翎嗜武, 成日間奔走查案,久不動拳, 渾身骨頭都鏽了,見了他便要比試鬆散。
不曾想施翎招招狠戾,拳拳帶風, 倒似發洩一般。沈拓越打越心疑,待到施翎一拳過來,拿了良機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道:「阿翎且住,可是有不好排解之事?」
施翎悻悻收了手,擦了擦額上細汗,一言不發躍身上了屋頂。
沈拓跟著上去,見他神色有異,問道:「你我雖非骨肉,我卻視你為至親兄弟,你有憂愁難事,僅管與我道來。」
施翎躺那從懷裡摸出一條肉乾,卻道:「何公去千桃寺找和尚手談,小郎去了學堂,嫂嫂帶了小丫頭去了魚市。」
沈拓笑:「誰問你這些。」
施翎道:「我見哥哥在前門後院轉了幾圈,顯是找人。哥哥出門一趟,來回月餘,奔走風塵死生難料,說來沒甚個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