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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當著宋嫣的面換的衣服。

鄔席從未在他人面前將自身袒露出來，可對著宋嫣，好像又是極為自然的事情。他見過宋嫣所有的模樣，就連最為隱秘的地方，他都為對方親手洗浴過。

然而注視別人跟被別人注視，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尤其注視他的人還是宋嫣。

這樣的感覺僅次於每次被吸食血液時的沸騰。

末了，他還聽見宋嫣誇讚的聲音：「你的身體很漂亮。」

遮掩在親王衣袍之下，過分蒼白的身體，宛如精心雕刻的藝術品。

他的身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肌肉，讓他看起來很強壯，卻又不過分強壯。稍微用力，比如將彎腰去拿衣服的時候，肌肉就會變得非常明顯。尤其是腰腹處。

從背後看過去，他的腰很細，似乎兩隻手就能牢牢掐住。

宋嫣在鄔席穿好衣服後，雨過天晴般，不再有意做弄他：「父親，我們出發吧。」

話語之間，好像又變成了那個被親王帶回莊園的初生兒。

他們這次出門身邊除了一些守衛兵外，褐塔跟艾一也跟著過去了。前者是宋嫣到哪裡，他就一定到哪裡保護對方，後者是鄔席安排的。

他擔心等會舞會上有照顧不到宋嫣的地方，帶上艾一有備無患。

宋嫣沒有問過鄔席的這些諸多安排，從小到大，他都是不需要過問這些事情的人。

於他而言，這依舊是理所當然的。

由於血族的習性，舞會是開在晚上的。宋嫣跟鄔席到的時候，舞會還沒有正式開場，不過那些血族們已經玩開了一些。

當大門開啟，兩人的身影出現時，場面突然安靜了一瞬。為了赫古德親王絕對的力量，也為了宋嫣無與倫比的美貌。

他實在太美了。

在這些血族眼裡，宋嫣比世上最可口的血液都要美。

他的黑髮被高高盤起，以珠寶固定，面板不像一般血族那樣過度蒼白，如同死屍，反而更接近正常人類。

長眉彎彎，睫毛濃密，雙眸瀲灩，鼻樑高挺，唇瓣嫣紅。

層層堆迤的裙擺隨著走動泛著飄逸的波紋，燈光之下，整個人都流光溢彩。

宋嫣的漂亮是張揚而極具攻擊性，可站在鄔席身邊，又有一種脆弱之態。他看上去那樣純白，然而露出來的精緻鎖骨，以及勾情的眼眸，無端顯出了一股欲氣。

煒麗卻脆弱，純潔又蠱惑，極致的矛盾烘托出了令人激盪的驚艷。

他們想，親王身邊這位人類的血也一定很美味。

咕唧，是一名血族吞口水的聲音。這讓本就不虞的親王殿下更為惱怒，渾身的氣壓瞬間就低了一個度，高階位者的威壓也席捲了整場舞會。

看著宋嫣失神的血族立刻就清醒了過來，紛紛伏地行禮。

赫古德親王蒞臨，不管他們原本是在幹什麼，都要立刻停下來。

「見過親王大人。」

能直接被稱為親王大人而不加任何字首的，血族當中只有鄔席一人。他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不會有血族錯認身份。

「起。」

鄔席開口，牽著宋嫣走了進去。寂靜的場面也由此恢復如初。

他們的每一步走動，明裡暗裡都有不少血族關注著。再看過去時，目光已經極大收斂。

不過這些目光大多數都是圍繞在宋嫣身上的，對於這名將赫古德親王迷得神魂顛倒的人類，他們十分好奇。

對方應該是經過了良好的教養，表現出來的禮儀得體優雅，隱約還透露出了一股上位者的氣勢。等看到宋嫣過於脆弱的模樣，以及從他身上沒有感覺到太多的力量後，眾血族又是一笑，暗道他們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