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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總有道虛無的聲音在提醒他：想想看，世子沒了誰能得利？又有誰能在國公府中不聲不響地給世子下毒，兩年來竟無人察覺，他們今日能對世子下手，明日難道不能對你下手？你就不害怕嗎？

我，就不害怕嗎？

榮國公極力抑制住泛起的寒意，請陳太醫盡力醫治，又命侍衛將跪在院中的下人一併帶下去拷問。侍衛們之前早已將院中伺候的下人揪出來集中看守，只除了有世子極力擔保又不在府中的青黛，下人們只知道世子突發疾病暈倒，卻不知其中內情，此時聽見了榮國公的話，立刻哭嚎喊冤聲一片。

書琴跪地爬了幾步，嘶聲喊道：&ldo;世子！求世子救救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沒有在您茶水中下毒‐‐&rdo;

周圍突然靜了一息，連床上裝暈的楊昭都忍不住抖了一抖，只聽榮國公咬牙切齒道：&ldo;去！給！我！查！&rdo;

當陳太醫確認茶水中混入了四合糙，又在另外兩隻茶杯中驗出了殘留的千日殺之毒時，書琴已經癱倒在地，她彷彿被掐住了脖子般發不出半點聲音，整個人被恐懼的陰影籠罩，下身濡濕一片，傳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四周跪著的僕役害怕又嫌惡地離她遠了些，兩個侍衛上前直接將書琴拖了下去。

榮國公審視著剩下的人，冷冷道：&ldo;既然你們伺候不好世子，那榮國公府也用不上你們了。&rdo;抬手一揮：&ldo;都帶下去，若是查出與世子中毒一事無關，直接發賣了就是。&rdo;

&ldo;諾。&rdo;

等俆妙君一路疾行至院門前，正好撞見下人們一個個被帶走，她心中生不出一絲憐憫，他們雖未親自殺人，可這幾年來多次給陳姨娘與莊敏靜傳遞訊息，有心人甚至早有懷疑卻冷眼旁觀，原主暴斃身亡，他們同樣是幫兇。

或許會有那麼幾個老實之人，可玉簡上未提，楊昭與她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分證清楚，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那些發賣出府的人多給點兒遣散銀子，再託牙婆尋個好點兒的去處。

傍晚時分，世子房中終於安靜了，只有青黛一人伺候在側。

楊昭半躺在床上，臉上沒什麼血色，俆妙君見了心中一軟，道：&ldo;今天辛苦你了。&rdo;

楊昭安撫地摸摸她的手：&ldo;沒辦法，不用苦肉計怎麼讓榮國公懷疑陳氏？怎麼幫姜氏解困？又怎麼讓太醫來給我看病？還得多謝趙七找來的這毒。&rdo;他身為曾經的帝王，懂得上位者的心思，此次行事並沒有瞞著太子的意思。

見俆妙君嘆了口氣，他說：&ldo;倒是你……近來也挺辛苦的，做個丫鬟成天跪來跪去。&rdo;

&ldo;無妨。&rdo;俆妙君搖搖頭，接著話鋒一轉：&ldo;那件事已經安排好了。&rdo;

&ldo;你辦事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rdo;楊昭忽然笑了起來：&ldo;如今榮國公必定懷疑上陳氏了，或許過幾天姜氏就能被放出來，到時候我請她將你賜給我，先給我做個姨娘如何？至少不用見人就跪了。&rdo;

&ldo;呵。&rdo;俆妙君皮笑肉不笑。

楊昭：&ldo;……&rdo;

次日，榮國公府上迎來了一位東宮內侍，隨他一道而來的還有位三十餘歲的婦人，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內侍代表著東宮的臉面，榮國公哪敢怠慢，他匆忙相迎，卻聽對方道：&ldo;太子殿下聽說世子少了幾個伺候的人，特意送來了王嬤嬤和趙福，這位王嬤嬤是宮中的老人了，向來端正持重。&rdo;又指了指一旁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