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霜寒_381(第1/2 頁)
雲倚風被他牢牢制住,深刻體會了一把“我為魚肉”的感覺,顫巍巍道:“求王爺,就讓我親一口吧。”也不知被按住了哪個穴位,渾身那個痠麻啊,眼淚層出不窮往外冒,囫圇話都說不出來一句。李珺恰好在門外路過,腦補了一下“雲門主痛哭哀求七弟,只求能親他一口”這種畫面,覺得十分驚悚,於是趕緊晃晃頭,一溜煙走了。
季燕然拍拍被子上趴著的人:“心情好些了嗎?”
雲倚風有氣無力:“好多了,心花怒放。”
季燕然笑著抱起他:“待西南的事情解決後,我便陪你回一趟北冥風城,說不定還能再見故人。而且你這仙俠後裔的身份,聽起來可比羅老財主家的親戚要厲害多了,旁人只有羨慕的份。”
雲倚風想了一會兒,問:“若見面之後,我爹孃執意要帶我回去苦修呢?”
“那不行。”季燕然抱緊他,“修行哪有當王妃快活,跟著我,包你下半輩子吃香喝辣,綾羅綢緞穿不完。”
雲倚風評價:“這種日子太土了。”
季燕然親住他,順便含含糊糊哄騙:“不土,真的,不然再多給你弄幾幅字畫掛著。”
原以為是忠烈後人,沒想卻是個出生在茫茫風雪中的小仙人,怎麼說呢,更招人疼了。
季燕然單手撫住他的臉頰,吻得動情而又熱烈。這強壯“美色”來得太過威猛且自覺,雲門主不得不暫時放棄傷春悲秋,氣喘吁吁與他翻來滾去糾纏半天,被親得暈頭轉向,連道:“好了好了,明天還要去軍營,睡覺。”
季燕然笑著蹭蹭他的額頭,將人攬入懷中,有一下沒一下拍著單薄脊背。這段日子過得實在艱苦,連帶著本該繾綣纏綿的長夜,也缺了幾分悸動與情動,反倒變成依偎在一起的……怎麼說呢,頗有一些於沉浮風雨中,相依為命的滋味。
雲倚風最終還是被他哄睡了,只是心緒依舊難寧,夢裡也颳著風,飄著雪。
季燕然還在思索蛛兒所說的話。若雲倚風的父母皆為北冥仙侶,與盧廣原、與蒲昌、與所有的國仇家恨都沒關係,其實反倒是件好事。又想起江凌飛,心中暗歎一聲,若他的身世也與這一切紛雜無關,便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當真與謝含煙有關,能拿著摻有血蝨的解藥給親生兒子喝,這親孃也實在蛇蠍過了頭。季燕然眉宇間有些愁緒,雖說血蝨入體後,須得過上月餘方能長為成蟲,而謝含煙手中有鬼刺,也理應不會讓江凌飛有事,但總歸是在心裡壓了塊石頭,想起當年於王城策馬觀花,飲酒比劍的恣意時光,更是徹夜難眠。
……
地宮中,鬼刺正在痴迷地看著面前毒蟲,漆黑如炭、藍瑩瑩的、紅色的、還有銀白的光,西南,西南可真是個好地方啊。
鷓鴣不滿道:“大梁軍隊已經研製出了治療瘟疫的藥,神醫卻還待在這裡,成日裡不知在搗鼓什麼,先前你我可不是這麼說的。”
“首領慌什麼。”鬼刺笑得古怪,“現在我手裡這些東西,那才是真的稀罕貨。”
鷓鴣往瓷盅內看了一眼,咂舌:“這是?”
“這都是好東西。”鬼刺幽幽道,“首領且放心吧,就算那位大梁的王爺,能逃得過瘟疫,逃得過血蝨,也斷然逃不過這些寶貝。”
另一頭,江凌飛在固定服下療傷藥物後,便渾渾噩噩睡了一覺,醒來卻發現手腳皆被縛,內力也化了七八成。謝含煙坐在床邊守著他,依舊是那雙飽含怨恨的眼睛,鬢髮染上灰白,歲月如刀,仇恨亦如刀,生生將昔年名動天下的美人,雕刻成了現如今這副模樣。
江凌飛臉色灰白:“孃親又想做什麼?”
“你既不願對季燕然下手,我也不勉強你。”謝含煙用絲帕輕輕沾去他額頭冷汗,“但我籌謀多年,也不會放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