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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前這少年不是元寶,不是他從死人堆裡撿回來,花了所有積蓄才搶回一條命的元寶,他沒辦法在他面前坦蕩的露出肚皮,心安理得的等著別人也跟元寶一樣,不嫌棄他又老又廢,不厭其煩的拉他起來。
特別是他先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人家……
面前剛剛還露出脆弱的像是找不到家的仙人,這會兒卻又窘迫得恨不得找不到一個洞鑽進去,紅暈染上了他潔白的像是從未曬過太陽的臉頰,那漂亮的紅色,比女人的胭脂還要漂亮。
婁越樓這下覺得自己的眼睛也像是被火燒似的,卻又捨不得移開視線,他一邊心裡想著他怎麼會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一個男人,一個仙人,一邊又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跟鑽進來一條毛毛蟲似的,又癢又燥。
不自在極了。
但這漂亮的景象很快就消失了,面前的人也許是反應過來自己太過失態,很快調整好心態,再次露出那虛偽,先前對著門外那挑事找茬的客人一般的笑容。
於是那毛毛蟲般的癢意去了,只剩下燥。
暴躁的躁。
「抱歉……是我太沒用了。」圭柏柏儘量拿出自己最低的姿態,但是在婁越樓的眼裡,卻變作了其他的滋味,他覺得自己的心神好像都被圭柏柏的這幾個神情挑動著,喪失了自我,成了人傀儡線上的傀儡——
他把我當什麼呢?
另一個難纏的,不好對付的客人嗎?
我稀罕?!
婁越樓惡聲惡氣的打斷他:「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可不想到時候幫了人還討不到好,與其跟我說這些廢話,不如落下些實惠的。」
圭柏柏眨了眨眼睛:「實惠的?」
他沒有露出半點不好的模樣,反倒大方極了:「你想要什麼?」
而婁越樓看著他這模樣,卻沒有半點遇到傻子的欣喜,反倒心中的躁越燃越烈——
「你什麼都能給?」婁越樓冷笑著:「可別以為一點靈石就能打發我。」
圭柏柏搖頭道:「給你靈石不行,給了你,你也留不住多少……」
婁越樓只感覺一口氣梗在自己的喉嚨裡,不上不下的,差點沒把自己憋死,他甚至想要掐著圭柏柏的脖子質問他——你是不是傻!?
圭柏柏誤解了他臉上的表情:「給你靈石真的不行,你要是沒錢,我可以給你準備,但不會太多,這年頭,財太多不是好反倒是壞,運氣好只是失財,運氣不好很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眼看圭柏柏又要化身成圭大嘮叨,婁越樓終於忍無可忍:「……我要你收我為徒!」
圭柏柏:「……」
婁越樓壓下心裡的煩躁和受傷,臉上裝作一副你也不過如此的模樣:「怎麼,不願意了?呵……嘴上說說,一副好像處處為我考慮的模樣,結果還不是瞧不起我是個凡人嗎?」
圭柏柏只能解釋:「我從沒有瞧不起你……」
「那你怎麼不願意收我為徒?只是收個徒弟,又不是要你的命,都這個關頭,你卻連假話都不屑跟我應付,圭小白,你這人真的太虛偽了!」婁越樓幾乎快要被氣瘋了,他被氣到口不擇言,當場叫出面前人的名字。
「圭小白」在三個字在舌尖轉了一圈,竟然都能帶來些不知名的悸動。
但是婁越樓此時滿腦子都是——
他瞧不起我,
他憑什麼瞧不起我!
圭柏柏被叫得一愣,差點失笑,原本還覺得婁越樓有些無理取鬧,這會兒倒是有點複雜了,他看著近乎於失去理智的婁越樓,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那個……圭小白只是我說給外人的假名。」
婁越樓:「…………」
圭柏柏把笑意藏在自己的眼裡:「我叫圭柏柏,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