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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道:「我剛剛忘記了,我是會召水的,不該讓你喝酒。」他剛剛一時著急,什麼都忘記了,這會兒才想了起來,空手畫了個聚水咒,手指尖凝結出一個饅頭大的小水團。
浦沅看他要把酒收回去,有點好奇:「收回去做什麼,給我也嘗嘗唄。」
圭柏柏照舊沒理他,只細心又專注的拿水團餵婁越樓。
婁越樓仰著脖子,伸出舌尖舔舐著水團,喉嚨不斷的吞嚥,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脖子,滿足的吐出一口氣:「夠了。」
他往圭柏柏的懷裡縮了縮,手仍舊抓住圭柏柏胸前的衣襟不放,眼睛緩緩閉上,不吵也不鬧,乖巧得讓人心疼。
圭柏柏晃了晃他:「別睡……」
婁越樓緩緩地睜開眼睛,先是抬起頭,有些不解的模樣,看了圭柏柏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好累……」
「就是累,才不能睡。」圭柏柏伸手碰了碰婁越樓的額頭:「你剛剛受了涼,等會兒說不定要發燒。」
浦沅好奇的看著圭柏柏,不明白他怎麼會對凡人的事這麼瞭解。
圭柏柏問婁越樓:「你先前吃過東西沒有?」
婁越樓困得眼睛半睜半閉,頭一點一點的,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樣,抓著圭柏柏衣服的手卻仍舊抓得死緊,聽到圭柏柏的話,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搖了搖頭。
圭柏柏繼續問他:「那你現在餓不餓?」
婁越樓為了讓自己清醒,用力的睜了睜眼睛,先是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不待圭柏柏繼續問他,他小聲道:「……餓過去了。」
圭柏柏臉色有些難看:「你上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
婁越樓想了想,緩緩道:「……昨天。」
圭柏柏聲音像是憋著怒氣,沉得很:「吃得什麼?」
婁越樓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忍不住有些緊張,微微瑟縮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小心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太餓了,就去山裡找了些野菜,我不知道這不能吃,我以前經常吃這些……」
圭柏柏深深的吐出一口氣:「他們沒有給你吃的?」
婁越樓搖了搖頭。
圭柏柏覺得自己要氣炸了,他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忍著沒有直接放火燒了這三白門。
「他們沒給你吃的,甚至連口水都不肯給你!這麼多天,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伴隨著他的聲音,一隻受驚的鳥拍打著翅膀從樹枝上飛起來。
婁越樓這才發現圭柏柏生氣的物件並不是他,他忍不住有些錯愕,有些不解,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歡喜:「……沒事的,我從小就是這麼過來的,你不要為這個生氣啊,他們餓不著我的。
而且也不能怪他們,我這些天看著,發現這裡什麼都要憑實力說話,我隔壁住著的每天出去一身傷回來,也只才討來那麼幾粒丸子,我天天往後山跑,這裡的後山沒人來找食,你是不知道那鳥長得老肥了,都快飛不動了……」
他說著說著,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接著,他就吃到了那飛不動的鳥兒,用火烤得,又嫩又軟,滑得像蛋白,才到嘴裡,就滑到喉嚨裡去了。
他分了一隻腿給那個長得特別好看,人也特別好,比他去廟裡見著的菩薩還要好千倍萬倍的仙人哥哥吃,仙人哥哥一點都不嫌棄,朝他笑了一下,半邊天都快被照亮了,接著接過了他手中的腿,跟他一起吃了起來。
倒是一旁長得有些寒磣的粗野男人,說了句「我不吃濁食。」只是抱著一壺酒,自顧自的在那裡喝。
婁越樓從第一眼看到這個人,就莫名的覺得他有些礙眼。
這會兒想著,果然礙眼,自作多情,說得好像他會分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