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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介意被人知道,知道又如何,誰會信,而且這種藥只有宮廷才有,就算是御醫也不定能檢測出來,他心裡不由得感到無比的滿足——婁越肯定也很開心,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插手他們兩之間的事情了。
他想到自己給婁越處理了這麼大個麻煩,就感到無比的歡喜,就算事後有些麻煩又如何,他願意為婁越做任何事。
然而,他的歡喜並沒有持續多久——
就在幾位大臣上完奏後,婁都督從官員堆裡站出來,然後上奏,說因為家母身體不適,婁越要留在家裡孝順祖母,眼看無法在繼續勝任伴伴的身份,於是向皇帝、太后還有攝政王請辭,希望再在大臣中另外選擇一名云云——
赫連方的臉瞬間落了下去,當時有些失態的道:「朕不許!」
朝堂因為他這聲,顯得格外的安靜。
婁都督立刻開始跪下來請罪,然而他越是認罪,赫連方就越是煩躁不安,他在椅子上挪動著,幾次想要出聲打斷,被王太后一個眼神制止。
王太后柔聲道:「都督不必如此,婁越回家侍疾,這本就天經地義,不必因此請辭,這樣的好兒郎,要是因為孝順而丟了自己位置,反而讓其他的人感到寒心,婁都督自管放心,這個位置哀家一定會為他留著,只管他侍疾歸來!」
「肖國夫人的身體,哀家也很擔憂,會請御醫前去診治。」
婁都督沒想到王太后竟然會改變主意,頓時有些頭大,他硬著頭皮道:「太后的心意,臣愧不敢當——然而我子失職就是失職,太后萬不可如此偏待!
陛下在宮中,也不能因為我子,而少了人陪伴——」
他為了演技逼真,更是痛哭出聲。
王太后心裡暗罵了一句「老狐狸」,她摸著手指上套著的玉扳指,然後伸手拍了拍坐不住的赫連方,先安撫住這個兒子,再柔聲道:「都督你看要不這樣,畢竟現在時日還短,哀家要是直接就把婁越的名字劃去了,確實有些令人寒心,說不定國夫人馬上病就好了呢,再等一些時日如何?」
婁都督見好就收,抽噎著拜謝。
他心裡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也知道再逼迫,就有些過分了,此時不是不後悔,早知道這事甩不掉,他當初就是把婁越放到鄉下,也不會把他送進宮裡去——也不知這些貴人是怎麼了,他也沒覺自家兒子有什麼讓人著迷的,平日裡這些貴人都是再知情知趣不過,此時竟然為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竟然三番兩頭的改變嘴臉。
此時的他還想著要怎麼跟肖國夫人說起這件事,幾句話還在肚子裡轉悠——
突然聽到朝堂外值守的近衛兵斥責道:「什麼人!?」
然後一個讓婁都督渾身一個機靈的,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朝堂——肖國夫人最早擺地攤起家,一口叫賣的好嗓音是出了名的。
嗓子一吆喝,半條街都響著她的聲音。
而現在,這個好嗓音響徹了整個朝堂,當著滿朝文武,肖國夫人拽著婁越,在朝堂外喊道:「太后陛下,命婦乃是婁都督之母,婁越之祖母,肖玉蘭,得先皇賞識,有個二品國夫人的誥命。」
「命婦雖然是一介婦孺,但是卻也對南夏忠心耿耿,立下不少功勞,南慶十三年,命婦幫先皇掃清江南貪腐,開大運河,南慶十八年,命婦又喪盡家產,替南夏士兵提供糧草——更不說命婦擺粥鋪,救濟災民等等之事。
命婦只有一件不解之事,命婦到底何罪之有,要太后陛下大費周章派宮女公公私自派人把命婦接進宮中,下藥毒死?!」
「如果命婦有罪,為何不派刑部,不走三司,而是隻派一個公公,一瓶毒藥,就要處死命婦?!」
當著所有人的面,婁越把從劉公公手上奪來的藥瓶往地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