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第1/3 頁)
直到十幾日前,林非獻尾隨唐幼一,她一怒之下把他抓住,在客人面前痛罵他是個無恥小人,他便反咬一口,揭穿了她掌櫃的身份。
自此,臥雲樓的生意變了味兒。
許多老主顧把這裡當成了青/樓,把正兒八經說書彈唱的藝人,當成了陪酒的酒姬郎官兒。
因為他們認為,一個漂亮又放棄婚嫁,無背景、無父母弟兄的孤女,能開這麼大的酒樓,必幹過不少不為人知的勾當。
而身為知府的林非獻,正是藉此多次上門查封,每次都挑客流量最多的時間,把正在用餐飲酒的客人像趕老鼠一樣趕出去,在酒樓裡又翻又砸,短短半月,客流量銳減了一大半。
所以,今日能接到這麼一個大單子,即便太匆忙,對臥雲樓來說也是件大喜事,再難也得辦好。
當唐來音把樓面席位各處打點妥當,菜餚燒好,藝人到齊,就差那三缸用甜泉釀的好酒,以及參加宴席的兵官,她終於敢放鬆自己緊繃的神經,走到耳房,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冷茶。
三年前她帶著侄女離開崇延回到幽州,幾日後,便聽說上山書院的孟家少爺瘋了,親手放火把書院給燒沒了。
她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果然,兩個月後,一個和她一樣金盆洗手的姐妹幫她打聽到,那天她和侄女會走得那麼順溜,是有一群人在暗中安排的。就算她們姑侄倆不打算走,他們也會使計引她們離開。
為什麼要支走她們呢,因為她們若不走,這群人就無法挖坑給林非獻與上官綰跳。
原來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她們姑侄倆,竟是做了別人的棋子。
那,上山書院會變成廢墟,孟家人消失無蹤,也是計謀內容之一了?
唐來音暗歎設計之人心思之縝密,怕是準備了不少的時間。
若這人就是她所猜測的那位,那麼,她佩服的倒是此人的耐受力。
任誰也猜不到,他年紀輕輕,心思已如此詭秘多端。非懷有深仇,撐不了那麼久。
她沒有將這些告訴小乖,要不是今日鍾靜突然來了,被她聽見一些,她是打算永遠不讓她與孟家扯上半點關係。
唐來音將疲倦發脹的頭靠在太師椅背上,閉目胡思亂想著。
這時,她聞到了一縷清幽的淡香,隨著鼻息鑽入肺腑,絲絲縷縷,不濃不淡,極為舒服,令睏倦散去不少。
接著,額頭兩側,緩緩貼上兩片微溫的軟物。
幾乎是物體貼來的同一時間,唐來音勾起的利爪便狠狠朝上方勾去,然後準確無誤地勾到了一個人的喉嚨。
只聽上方傳來一陣吸氣聲,然後徐徐發出沉沉笑聲。
“姑姑,你繃得太緊了。”
唐來音懶懶鬆手。
“走江湖的人,哪有一刻鬆懈的。”
在發現他其實可以避開,卻沒有躲避的時候,她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在她遇的人之中,也就只有他這麼傻的。
所以還沒勾到他的喉嚨,爪上的力已洩了一大半,傷害不了什麼。
“你怎麼還在這兒。”唐來音眼睛都沒力氣睜開,就這麼懶懶靠著說話,聲音裡透著歲月留給她的滄桑感:“回去吧,晚上我這兒還有宴席。”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四周沒有了聲音。
那人好像忽然從這裡消失了般。
唐來音驀然有些忐忑。
才三年功夫,他是如何做到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少年,成為如今會斂藏聲息的男子?
忽然,耳畔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
“姑姑這是在緊張嗎?”
其實靠的也不是很近,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呼吸。可是靠近他那一側的脖子,卻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