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第1/4 頁)
或者,她該回去說服父親,順從了事?也許祁徽寬宏大量,會饒過他們。
她憂心忡忡,一個人在乾東五所附近的竹林散步,這裡清幽,尋常並無什麼人,她喜歡在這裡靜心思慮。走著走著,卻忽然聽到兩個人在悄聲細語。
“這次皇上收服周王,就只剩下靖王了,聽聞靖王手下有十萬兵馬,許不容易。”
“靖王這種無情無義之徒,皇上豈會接收,便算他願意聽從皇上的調令,你以為皇上會放過他嗎,還不是要凌遲處死,全家抄斬!”
祁舜華渾身一顫,越發豎起了耳朵。
“你可別亂說……”
“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這靖王二十多年前來過京都,當時先帝便向他求救了,結果靖王不念親情,眼睜睜看曹國公一人獨大,後來先帝不就被弄死了嗎!你以為皇上不會記著這仇?便不說這個,瞧瞧這些年,靖王在太原都做了什麼,魚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皇上能放過才怪了,就等著殺他!”
“哎喲,你還真敢說,趕緊走吧。”
腳步聲遠去,祁舜華怔在那裡,慢慢的覺得腿都開始軟了,沒想到,這祁徽早就想殺父王了,如此說來,那兵馬更不能上交,反正左右都是個死!
她眸光一沉。
解決了一樁事,祁徽心情愉悅,他也是沒想到祁成穆會那麼快答應,看來他根本就沒有謀反之心,如此說來,自己反倒有些小人了,便是真的想好好招待祁成穆。
他走到司禮監衙門,去見常炳。
常炳早早得了訊息,但還是裝作突然發現,哎喲一聲,急忙忙引到門口:“皇上您怎麼來了?奴婢毫無準備,是有什麼要事嗎?”
“無甚要事,剛才與眾位藩王吃了頓飯,說起平苑,這地方朕還沒有去過,也不知如何。”
“怎麼,皇上莫非要與幾位藩王去打獵嗎?”常炳吃驚道,“皇上您……”
祁徽面一熱,他以前裝昏君不說,身子也不好,故而這騎射功夫是沒有的,倒是年幼時,學過一點騎馬,也不知還記不記得。而今傅大夫說小蛇已不吸血,可見血毒已清,只要以後注意強身健體便可,那他或許該重新練一練了。
“對,是要去打獵。”
常炳笑起來:“那皇上是要好馬吧,這得問御馬監的孟千能了,奴婢這就喊他來。”他吩咐下去。
祁徽四處打量了一下:“上回皇后有公公相助,款待遠道而來的客人,倒是沒一點錯處,皇后說,都虧得公公了。”
“那是奴婢應當做的。”常炳過去予祁徽倒了一盞茶。
他坐下來,喝得一口:“宮裡諸事都交於公公管,朕也放心,不怕將來有後顧之憂。朕內有公公,外有魏國公等人,實在是朕之大幸。”
常炳聽得此言,一時心頭也不知什麼滋味。
也許祁徽還是信任他的,只不過朝政大事,他更放心交給那些重臣,說來說去,還是自己閹人的身份,不然如何不能像以前的蔡庸,而今的魏國公,陸策,成為國之棟樑,流傳後世呢?他這一生,都是被這所累,吳太后當權時,那蔡庸就看不起他,吳太后也只把他當諂媚的宦官。
然而祁徽也不知道嗎?
他常炳,原該不只是個太監啊,只這話由自己主動說,可就沒什麼意思了,祁徽以後定會知道,他常炳的重要。
御馬監的孟千能很快就走了來,抹一把額頭上的汗,請過聖安道:“皇上天恩浩蕩,各地每年都有駿馬獻上,如今馬廄有上百匹好馬,但依奴婢看,能配得上皇上,也不過五匹左右。”
祁徽站起來:“領朕去看看。”
“是。”孟千能在前領路。
養馬的地方略遠,便是坐了龍輦都行得好一會兒,祁徽得孟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