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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罰司的大牢修在地下,常年陰暗,莫二舉著看守交給他的火把,也走得磕磕碰碰。
等見到洗顯,他愣了一下。
原以為洗家既然打點過了,洗顯多少能好受些,不過他還是小看了王妃的陰狠。
借著昏暗的燈光,雖然沒瞧出什麼異樣,但洗顯潮紅的面色,看樣子他似乎並不好過。
不過就是短短几個時辰,他狼狽的有點出乎意料,莫二輕輕地嘆了口氣。小聲喚著洗顯。
洗顯八成是聽見了,睜開眼,瞥了莫二一眼,嗤笑了出來。
他的笑聲很低也很輕,但他心情似乎還不錯。
「你怎麼這副樣子?」莫二為了避免麻煩,出宮時,並沒換掉衣服,而老管家直接駕著車子來了刑罰司,也導致他還一直穿著那身滑稽的女裝。
莫二被洗顯笑得面上幾乎掛不住了,狠狠地挖了他一眼:「笑什麼笑!」
「笑二王子國色生香,娉娉婷婷。」這不懷好意的笑容配上洗顯一貫懶散的姿態,莫二有了他又被調戲了的錯覺。
「你就嘴貧吧!」本想兇他兩句,但是洗顯的無力的模樣,讓莫二到了嘴邊的話又隱了下去。
「你不問問我,怎麼樣了?」
洗顯勾唇,不置可否:「我自是信你。」
若不是從一開始就信他,他洗顯又豈會落到如此地步。
他雖然不懂也不想懂這期間的諸多謀算,但他總是信莫二不會害他。
莫二:「若是我騙了你呢?」
「那我便就認命。」
洗顯依舊在笑,不同於以往的狂傲,只是抿著唇露了個笑模樣,但他輕飄飄的那句話和這抹微笑,留給莫二的只有刻骨銘心。
「你多加小心。」莫二沒問他怎麼了,因為他知道若是洗顯不願講,如何逼問也是無用,來了至今,他依舊沒提起自己,那麼便就是不願意說了。
也沒提起自己做了什麼。
「漢人有句話叫士為知己者死,你莫替我過多謀劃,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是我洗顯的命數。」莫二沒提起自己的事,便就是很難辦,其實就算此刻父親回來,他也很難將自己撈出,又何必苦苦相逼於莫二。
三年前不過是打傷了韓林,父親幾乎是將王和王妃得罪盡了,才保住了自己。
這三年,洗家有多難過他心中清楚。
全城的王公酋長,除了林家,再無任何人敢與洗家親近。
大梁攻城迫近,斷不能因他的事情攪亂甌越守衛。
洗顯的心事好猜也難猜。
莫二心思幾轉,才從對方黯淡的眸子中悟出了什麼。
不禁啞然失笑,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應下的事情,定會辦到。」
隔著昏黃的火光,誰也沒有言語。
突然而來的銅鼓聲,打破了這份靜謐。
三聲銅鼓,是刑罰司提醒守衛,徹查刑犯,做夜間關門前的最後準備。
「我該走了,你今夜小心。」莫二的語氣不帶感情色彩,陳述的語氣,讓老管家心生不喜,其實對莫二而言,越是重要,越是喜歡隱瞞。
出了地牢,莫二自始至終是沉默的。
直到老管家將他送回府中,下車的一瞬:「你讓人晚上多加註意。」
今晚又落雨了。
毛毛細雨,密如絲線,莫二始終不喜歡雨天,陰雲密佈總讓他覺得不吉利。
心中的不詳之感越發沉重,他又提醒了老管家一遍,讓他夜裡多加註意,才進的屋。
回到家,他依舊在不停的思索白子的生機在何處。
「二王子,奴才打了些熱水,你暖暖手腳,也好休息。」小金端著銅盆,盆裡的水還冒著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