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升職記 第77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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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保順淡淡一笑:“蔣敏姑姑說得在理,還是和嬪娘娘未雨綢繆。”
笑容漸漸落下,張保順話鋒一轉:“可老臣剛剛怎麼聽到,和嬪娘娘要把沈昭儀娘娘下慎刑司?”
“這又是怎麼回事?”
其實張保順方才在宮門外,已經有小宮人給他講了裡面種種情景,但張保順卻偏做不知,還要人再講一遍。
吳姑姑見得世面多,這會兒倒是不怕,只有林盼低垂著頭,心中早就打起了退堂鼓。
誰能想到,張保順恰好來了望月宮。
是,他只是個宦官,如今也已經老邁,聲望被年九福等新帝身邊的人蓋過去,但他代表的依舊是先帝。
他看似“人微言輕”,卻無人敢當面質疑他。
而張保順自己也很清楚,故而在國喪之後便吃齋唸佛,從不出現在眾人眼前。
此番他會現身,就代表著即便太后和陛下不在,宮裡也不能讓人肆意妄為。
他針對的是誰,亦或者太后和皇帝針對的是誰,看看蔣蓮清的臉色,眾人心知肚明。
局面一瞬扭轉,蔣蓮清慌了神,蔣敏卻越發冷靜。
事情到了這一步,不成功便成仁,無論張保順是什麼身份,他到底只是個宦官。
蔣敏深吸口氣,垂眸看向吳姑姑:“吳姑姑,你給大伴講一講,要一字一句都不差。”
吳姑姑給蔣蓮清磕了個頭,微微側過身,開始講述起來。
張保順聽得很認真,待他把事情都聽完,才微笑地道:“老臣明白了。”
張保順抬頭看向蔣蓮清:“和嬪娘娘,老臣雖未在慎刑司當差,卻也掌領慎刑司多年,還是知道如何審訊宮人的,如今牽扯到沈昭儀娘娘身上,且這位姑姑和宮女的證詞模糊不清,老臣以為再審一審為好。”
“可好?”
他雖是疑問,但語氣裡的篤定卻不容置疑。
蔣蓮清看了一眼下面跪著的吳姑姑,思忖片刻,只能鬆口:“好,我便聽大伴的。”
張保順淡淡笑了。
他低下頭,看著跪在堂下的吳姑姑和林盼,這才道:“吳姑姑、林盼,你們可知誣告宮妃是要牽連家人的?”
吳姑姑道:“大伴,我知道。”
林盼也跟著道:“大伴,奴婢知道。”
張保順笑著點頭,道:“好,知道就好,回頭陰曹地府走一遭,見了被自己害死的親人,你們也要說自己知道。”
“畢竟,他們是被你們害死的。”
這話說得就有些嚇人了。
在場諸位娘娘皆是沉默以對,安靜聽張保順審問。
張保順臉上是慈祥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冷若冰霜:“林盼,你說你是跟著景玉宮的迎紅去了景玉宮後的角房,從角房發現的紙人,對嗎?”
林盼答是,張保順才道:“可你一開始說,是在景玉宮裡面發現的紙人,但角房卻在景玉宮外,除了景玉宮人,西六宮的其他宮人也可進出,在此處取水取柴,雜役宮人也會在此處歇腳。”
“你自進不了景玉宮,只能說是在角房發現的紙人,角房卻並非只屬於景玉宮,你又為何肯定是景玉宮人做的紙人?”
“你是親眼所見迎紅做的紙人,還是見她拿過?亦或者你們早就審問過迎紅?”
“她被審問出賣沈昭儀,為何還敢在景玉宮一如既往當差?若當真有這麼大的膽子,為何會被你們一嚇就說了事情?”
張保順別看這把年紀,如今又看似垂垂老矣,腦子卻異常清楚,把林盼和吳姑姑直接問呆了。
在場眾人也都沉默著,蔣蓮清緊緊攥著手,用餘光往宮門口瞧去,似很是緊張。
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