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第1/4 頁)
趙嬸半知半解地應了聲:哦噢。
到底是偏遠地區的,平時沒接觸過這些,村子裡一個人能吃飯能幹活那就足夠了,很少有人關注心理方面的問題,趙嬸對三人的態度明顯冷淡了許多,不再追著他們問東問西了,吃完飯後便藉口家中有事先回去了,原本說好要帶他們在附近轉轉也沒了影。
陳開濟無法適應這種反差,語氣不善道:什麼嘛,說我們是心理的就不理我們了,心理怎麼了,心理那可是咱們院的重點科室,也不用這麼瞧不起吧?人窮見識短!
不要這麼說,傅南岸淡淡開口,心理學是新興學科,新事物被大眾所接受都有一個過程,我們現在就處在推廣心理學的階段,這不是一個人的問題。
鄉村對於心理學科的接受度確實有限,哪怕是大灣村這樣的大村子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早上九點,心理科的一行人風塵僕僕地趕到大灣村衛生站,帳篷搭起來了,橫幅掛起來了,看到上面心理科幾個大字,原本聽到風聲要來的村民們卻紛紛失望而歸。
陳開濟忍不住了,拽住一個來了又想走的村民問道:你們就沒有什麼想要諮詢的嗎?
我諮詢什麼?我又沒病,那人沒好氣地白了陳開濟一眼,你別瞎說啊,我沒瘋沒傻的,看什麼心理?
這明顯是把心理疾病妖魔化了,陳開濟猶豫著還想說點什麼,另一個村民湊了過來:喂,你們這是治神經病的嗎?
陳開濟還未開口,那人朝他擠了擠眼睛:村西頭有個瘋小子,你們可以去看看他。
旁邊的村民直接笑了起來:那瘋小子早治不好了,誰來都沒用。
另一人也說:還心理,我們村裡人哪有這麼講究,有口飯吃就不錯了。
這就是心理科下鄉的現狀了,就像傅南岸說的,確實不能怪某一個人,整體的風向就是這樣,一上午過去,來諮詢的人依舊寥寥無幾。
這也太憋屈了,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陳開濟狠狠咬了一口饅頭,空有一身功夫沒地方使勁兒啊。
慢慢來吧,傅南岸安慰他說,之前咱們科剛開的時候大城市也是這樣,現在慢慢的大家對心理科的接受程度就高了。
陳開濟還有些不信:真的會慢慢接受嗎?
肯定的,傅南岸說,之前很多患者還因為我的眼睛不信任我,現在不是也慢慢接受我了?
科裡的小年輕們好奇心來了,他們來的時候傅南岸就已經是德高望重被眾人敬仰的了:傅教授你剛到心理科的時候是什麼樣啊?
那時候被人懷疑是常有的事,傅南岸笑著回憶起來,他有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講得內容十分細緻,當時就連我的老師都不信任我,更別提那些患者了,剛到心理科的一個月我都沒有接到患者
不得不說傅南岸很會調節氣氛,他語調幽默地講述著曾經遇到過的那些誤解與歧視,科室裡原本沮喪的氣氛很快就煙消雲散了,大家時不時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池照偏頭看著他,心底卻不自覺掀起絲絲縷縷的漣漪。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沒有人天生就能承受非議與懷疑,傅南岸的表情溫和而平靜,但臨危不懼的背後往往有著數不清的塹作為支撐,池照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景,必然不會令人愉快。
醫學出身的傅南岸卻在將要畢業時失明瞭,他沒有放棄自己,懷揣著滿身的傲氣與傲骨毅然轉行成為心理醫生,但生理上的缺陷哪可能那麼容易被人接受呢,剛入行的傅南岸曾經遭受過無數白眼。
這怎麼是個瞎子醫生啊,他真的能看病嗎?
不是說殘疾人都容易患心理疾病嗎,他會不會把我的孩子教壞了?
不行不行,我們不要那個瞎子,我們要換醫生。
很多話傅南岸沒直說卻不代表不存在,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