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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照的動作更慢了,雙手捧著生怕他化了似的:我輕一點,您別擔心。
傅南岸溫和一笑:嗯,辛苦你了。
可能稍微有點疼,您忍一下。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了。
一牆之隔的門外,正欲推門的鄒安和一臉奇怪的表情,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指蜷了又蜷。
有點疼,輕一點,忍一忍誰能告訴他,這裡面是在幹什麼?!
第9章 熱情地搖著尾巴
好了,可以了。池照小心翼翼地把最後一點擦完,這兩天您先不要碰水,明天我再繼續給您擦。
哪有那麼嬌氣,傅南岸有些好笑,三十多歲的人了,已經很久沒有被這麼對待過了,不習慣,不用麻煩你,就這麼晾著吧,不管它了。
還是擦一下吧,這樣好得快,池照難得堅持,把棉籤和碘伏都收進急救箱裡,繼續勸道,疼著多難受啊,也不好看。
一個瞎子要什麼好看,傅南岸低笑,不甚介意地翻開桌上的書,指尖一行行在上面劃過,反正都看不見。
那不一樣的,池照有些執拗了,您本來就應該好看。
在他眼裡傅南岸就是應該是最好的,他不想讓他有一點難受。
你不在意的事有人卻替你在意著,這種感覺挺奇妙的,傅南岸很久沒有感受過,到他這個年紀早就過了耍帥要面子的時候,不再把那點缺陷當做是不可言說的恥辱了,但被這麼對待的時候還是有種從心底而生的妥帖,狹小的辦公室裡難得溫情,一陣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你們結束了?鄒安和聲音從外面傳來,隔著門顯得有些飄,現在方便我進來嗎?
原本的旖旎氣氛就這麼散了。
進來吧,門沒鎖,傅南岸聽到吱呀的推門聲,抬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我說剛才怎麼感覺門外有人。
眼睛看不見了之後其他感官就被無限放大了,傅南岸的聽力一直很敏銳。
鄒安和一路走到傅南岸面前,看到他額頭上的淡棕色的碘伏和池照手裡的藥箱就明白剛才的對話是怎麼回事了,但還是笑著打趣:還不是看你們剛才在忙,又是輕一點又是疼的,我怕撞見什麼不該見的嘛。
池照的臉上一熱:不是,我們,就
成年人的笑話了,池照不太習慣,支支吾吾地解釋了半天,明顯是不好意思了,鄒安和揶揄著看他,傅南岸幫他解了圍:安和,別帶壞小朋友。
就開個玩笑嘛,鄒安和這才收起了笑,說,有點事兒和你說。
兩人要談正事,池照自然不再留,他的臉還有點紅,抱著藥箱匆匆離開,臨走還不忘說一句教授我明天來給您上藥。
門關了,辦公室裡又安靜了,傅南岸偏頭問鄒安和有什麼事,鄒安和的手臂隨意地搭放在傅南岸的座椅靠背,嬉笑的表情收斂起來:還能有什麼事兒,這不是到年末了,下鄉走基層,要你們科室跟著一起。
專家下基層是五院每年的固有專案了,但心理科也去還是頭一遭,傅南岸半笑著問:怎麼想起來帶上我們了?
新政策嘛,鄒安和聳聳肩,現代人生活水平高了,眼界寬了,心理科越來越被重視是遲早的事兒。
傅南岸點頭贊同:確實,這是好事。
國內的醫護還是太稀缺了,醫療資源分配不平均,基層的醫生根本不夠用,心理又是新興的學科,很多人對它都有誤解,其實心理疾病就和感冒發燒一樣人人都可能會得,不應該過分去妖魔化它。
時間定在什麼時候?傅南岸問。
下週吧,鄒安和說,咱要去的地方是個省級貧困縣,你們科室自己協調好人員。
下基層的人員配置很有講究,既要有能頂事的,也要有新人跟著幹活學習,還得保證本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