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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晨當計程車載著他們來到希斯羅機場第四登機坪時,尼古拉斯帶著讚賞的目光賞視了他們的行裝。他只帶了一件柔軟的帆布包,還沒有她的大。而他的挎包則隨身挎在肩上。他的獵槍已經放進了那隻業已磨舊的上面嵌著自己名字首字母的箱子裡,還有一百發子彈,已被放置在另一隻包著銅皮的子彈箱裡。他手裡提了一隻小提箱。看上去彷彿是一位維多利亞時代的老冬烘。
&ldo;輕裝旅行是很重要的美德啊,上帝不許我們和帶著大包小裹的女人一塊兒出行。&rdo;他對她說。他拒絕了搬運工的服務,把全部行李扔上了一輛手推車自己推著走去。
當他大步流星穿過熙熙攘攘的檢票廳時,她不得不快步緊隨其後。幸好眾人紛紛給他讓路。他把自己的巴拿馬大簷帽斜戴在頭上遮住眼睛,對檢票處的姑娘擠了擠眼睛,那位姑娘立刻露出了羞赧的表情。
他們兩人同時登上了飛機,機艙裡的兩位女乘務員對他說的每句話都笑個不停。她們為他送來了香檳酒,小心翼翼地服侍他,這讓其他乘客感到很惱怒,就連羅蘭也心生嫉妒。但她把目光從她們身上移開,向後仰著身體,讓自己盡情領略頭等艙裡十分陌生的奢華設施,觀賞著座位前面小型閉路電視裡的畫面。她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在電視裡出現的演員理察&iddot;蓋爾身上。但卻不知不覺地在腦海里不斷想到荒涼的峽谷和古代遺留下來的石塑。
直到尼古拉斯朝她身邊湊過來,她才略微帶著傲慢的神情瞧了瞧他。他把旅行用的小象棋放在兩人之間的扶手上,朝她抬了抬眉毛,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當飛機在肯亞的喬莫&iddot;肯雅塔機場降落時,他們還在棋盤上廝殺著。他們兩人各勝了一盤。但在決勝局中,她以一個象、兩個兵勝出,她為此感到極為高興。
在奈洛比的諾孚克酒店裡,他訂了兩間帶花園的臥室,每人一間。剛躺到床上不到十分鐘,他便從隔壁用電話召喚她了。
&ldo;今天晚上我們得去和那個英國高階專員共進晚餐。他是我從小的朋友,穿得正式點。八點鐘你能準備好嗎?&rdo;
她心裡暗想,在這個男人陪伴下,滿世界跑,還真不能穿得太隨便。
從奈洛比到亞的斯亞貝巴,他們並沒有耗費太多時間。在航程中,下面的風光歷歷現於眼底,他一直沒有離開飛機的瞭望視窗。有一段時間,肯亞山灰白色的峰頂在雲層下面展露出來。在明亮的日光下,冰雪覆蓋的峰頂閃爍著光芒。
北部邊界地區荒涼的沙漠上點綴著馬薩位元綠洲。綠洲周圍的綠色小山沖淡了沙漠的荒涼感。從飛機左舷向遠處望去,先前叫魯道夫湖現在叫託爾卡納湖的湖水波光粼粼。不久沙漠的風光又被衣索比亞古老高地的風光所取代了。
&ldo;在非洲,只有埃及人創造的文明比這裡的文明更早。&rdo;當他們一道向下望去時,尼古拉斯評論道,&ldo;當我們這些北方民族還在穿獸皮、住山洞時,他們就已經是有文化的民族了。當我們還是異教徒,崇拜那些老式的山林神和狩獵神時,他們就已經是基督徒了。&rdo;
&ldo;當泰塔在四千年前從這裡穿行而過時,他們的確是一個文明發達的民族。&rdo;她點頭稱是。&ldo;泰塔在他的捲軸裡寫到他們時,是把他們看做和自己同樣文明的人來看的。因而他對他們感到很新奇。除此之外,他對所有其他民族,都是蔑視的態度,認為他們在古老的世界裡,任何一個方面都比自己的民族遜色。&rdo;
在城市的面貌上,亞的斯亞貝巴像許多非洲的城市一樣,是一座新舊混合、傳統與新奇建築風格相混雜的城市。屋頂上大多覆蓋著帶鍍層的鐵板,或燒制的瓦。那些圓形的平頂屋都用泥土和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