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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隻狗。&rdo;她回答。
&ldo;那隻雜種狗。&rdo;他有同樣的感覺,&ldo;它的叫聲總是攪得夜裡不安寧。我說過,早晚得把它弄走。&rdo;
話音剛落,電燈忽然都滅了。
他們在黑暗中驚呆了。從棕櫚樹後面的棚屋裡傳來的柴油發電機的馬達聲停了下來。許久以來這馬達聲已經成了綠洲之夜的一部分,一旦靜了下來,他們立刻感覺到缺了點什麼。
他們的眼睛漸漸適應了從平臺門射進來的星光。杜雷德走到門口,從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為應急而準備的油燈。他把燈點燃,對羅蘭頑皮地笑了笑。
&ldo;我得下去看一下‐‐&rdo;
&ldo;杜雷德,&rdo;她打斷他的話,&ldo;那隻狗!&rdo;
他聽了一會兒,表情變得溫和了。狗已經不再叫了。
&ldo;我想它是沒事瞎叫的。&rdo;他向門口走去,羅蘭不知為什麼在後面叫住了他。
&ldo;杜雷德,小心點!&rdo;他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然後走上了平臺。
她起初以為沙漠那邊吹來的微風捲起了什麼藤草,形成了搖動的影子。可是夜是寧靜的。她忽然發覺,那是一個人影,悄無聲息而又飛快地穿過了石板地面,從後面朝平臺上繞著養魚池走著的杜雷德撲去。
&ldo;杜雷德!&rdo;她尖叫一聲,向杜雷德發出警告。杜雷德轉過身,舉起了油燈。
&ldo;你是誰?&rdo;他喝道,&ldo;你在這兒幹什麼?&rdo;
進犯者沉默著靠近他。傳統的長袍在腿邊舞動,白頭巾包著頭。借著油燈的光亮,杜雷德發現那人用頭巾一角擋住了臉,使人看不出面目。
進犯者的後背朝向羅蘭,她看不見那人手裡的利刃,可是她清楚地看到了那人揚起手臂,向杜雷德的腹部刺過去。杜雷德哼了一聲,彎下腰去。那刺客拔出刀,又一次刺下去,但杜雷德丟下油燈,抓住了握刀的手臂。
摔到地上的油燈發出微弱的光亮,兩個男人在黑暗中扭打著,羅蘭看到她丈夫的白襯衣上有一大塊汙漬。
&ldo;快跑!&rdo;杜雷德朝她喊道,&ldo;去!去求援!我頂不住了!&rdo;她知道,杜雷德是個書生,身體瘦弱。她看得出,他已經抵擋不住攻擊者的打擊了。
&ldo;快跑啊!我求你!保住你自己,親愛的!&rdo;她從他的聲音聽出,他已經支援不住了,但他仍抱住那隻拿刀的手不放。
她被嚇得癱瘓了一般,一時不知所措。但她很快就掙脫了魔爪,向門口跑去。恐懼的刺激和求援的焦灼使她穿過平臺,像一隻貓一樣,杜雷德則死命拉住擋在她路上的對手。
她跳過低矮的石牆,跑進了樹林,險些撞到第二個入侵者的手臂,她嚇得尖叫了起來,試圖從那人身邊逃開,躲過他伸過來的雙手,她眼看就逃脫了,不料那人伸手抓住了她的棉布外衣的下擺。
這時羅蘭瞥見了他手中的刀在星光下發出的白光,她嚇得再次奮力掙紮了起來,衣服被撕破了。她逃了出去。但沒有逃過刺過來的刀刃,她感到胳膊上一陣刺痛,急忙用盡渾身力氣向那人踢過去,她感到自己的腳踢到了那人身體下面柔軟的地方,&ldo;嗵&rdo;的一聲,那個入侵者尖叫著跪了下去。
這時羅蘭衝過去,鑽進了棕櫚樹林,起初她昏頭昏腦毫無目標地向前跑,只想盡全力跑得越遠越好。後來她漸漸控制住了內心的恐懼,她回頭張望,看不見有人追來,當跑到湖邊時,她放慢些腳步,以便保持力量。她感覺到手臂上流下的血流還是溫熱的,正沿著她的手指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