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 第5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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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梟殺光了最後一個大奉將領後,喚人將這些屍首的頭顱堆積成京觀。
京觀是從大奉那邊傳來的一種“示威方式”,大奉人會將西蠻人的屍體斬首,然後將頭顱堆積成一個“人頭堆”。
久而久之,西蠻人也會如此回敬回去。
他殺過了這些人,原本胸口處的憋悶瞬間消散了不少,他從帳外而來,用鋒利的彎刀挑開帳篷。
帳篷裡的羔羊瑟瑟發抖的縮著身子,眼眸緊緊地閉著,眼睫被眼淚浸透凝成塊,看來是被嚇壞了。
耶律梟將手中彎刀緩緩地插回刀鞘內,利器入刀鞘時發出摩擦聲,躺在帳內的柔弱羔羊被驚醒,她睜開眼,怔怔的看著他。
耶律梟走過去,將她手腕、腳踝上的繩索拽走,重新系在自己左手腕上,然後在沈落枝的驚呼聲中抱起了她。
他太高太壯,沈落枝能直接穩穩地坐在他的手臂上,他很會調整重心和手臂的姿勢,沈落枝坐上去,竟一點都不覺得搖晃。
他抱起她走出帳篷,讓她看向一個方向。
昏暗之中,那裡堆起了一個小土堆。
沈落枝的手指驟然抓緊了她的裙襬,她定定的望著那裡——那不是什麼土堆,那是人頭堆。
淡藍色的月華散落在西疆的貧瘠土壤上,每一顆人頭臉上的血跡與臨死前的表情都那樣鮮活。
“看清楚了,小灼華。”她坐著的手臂主人對她開口,聲音帶著幾分警告意味:“如果你想逃離孤,孤會讓你,死的比那些人更慘。”
月色之下,眉目清麗、臉色慘白的姑娘定定的望著那些人頭,想,看清楚了,沈落枝。
他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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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奉人找到了這處短暫的棲息點,所以耶律梟迅速帶他的手下撤離了。
他要帶他的戰利品回到他的城池裡,到了他的城池,縱然是大奉人大軍來犯,也不可能打進來。
方才那場戰鬥裡,沈落枝的十三個侍衛、侍女沒有一個能跑掉,他們從始至終都被捆綁的很緊,西蠻人日日捆綁他們這種俘虜,根本不會給他們半點機會。
重新上馬之後,沈落枝依舊被耶律梟抱在毛氈大氅裡,西蠻兵馬強壯,耶律梟的馬也比大奉的馬要壯一截,他的大氅一裹,沈落枝就只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耶律梟抱著她在夜色中狂奔。
西疆廣袤無垠,西疆的夜清冷寒寂,北風吹到人面上,很快便將沈落枝的臉都吹麻了,她用毛氅蓋住面容,把腦袋縮排了毛氅與耶律梟的胸膛之間。
毛氅上有厚厚的氈毛與暗釦,內裡無風,又被耶律梟的體溫蒸的微微發熱,竟有幾分暖意。
沈落枝遲疑了片刻,緩緩地向後一靠。
她想把毒藥塞進他的嘴裡,就要先能近他的身,讓他毫無防備的吃她的東西。
她的靠近來的突兀,耶律梟猜想,這大概是一種示好。
小羊羔被他嚇壞了,知道逃跑無望,所以軟下了脊樑。
人在被打敗後的本能便是服軟。
想來,是小郡主不敢再拒絕他,在試圖討好他。
耶律梟在她頭頂上低笑一聲,單手控住馬韁,低頭掐她的臉,讓她抬頭,在眾人的面前試圖親吻她。
她坐在他面前的馬上,兩腿垂放於馬側,躲都沒處躲,她也沒想到耶律梟會在馬背上亂來!
她的侍女和侍衛們都偏過視線,不忍再看,但耶律梟的蠻族士兵們可不會偏開視線,那一雙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們,似乎都不會挪開。
“你——”她帶著幾分顫音的聲音自毛氅之內傳來,顯得有點悶悶的,兩隻纖細的手艱難的握住他的一個手腕,因為氣